烫
尴尬和说不出的微妙。
江策的紧盯着的目光,让陈韵没由来的有些紧张,眼睛滴溜溜的转,不自觉拿起托盘上的杯子想要喝口水。
“斯——”
滚烫的热水撒出来,一滴不剩的落在陈韵的手背上,烫得她不停甩手。
江策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往隔壁洗手间里拖。
“我没事。。。”
那人听不见一样,钳着烫红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冰凉的水让陈韵不禁瑟缩了一下,还是任由他冲洗了,火-辣的痛感遇到流动的冷水说不出的舒服,可是江策弯着腰握着她的手的姿势实在太近了,近到可以闻到他头上淡淡的啫喱味道,在小小的洗手间里蔓延开来。。。
陈韵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快要比烫伤的手还要红了,赶紧摇摇头赶走了奇怪的想法。切!什么事没有一起做过,拉个手算什么。
她默默给自己洗-脑这是很正常的反应,柔姐在也会这样的,不要扭捏,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陈韵。。。”
“噗嗤——怎么,不继续叫我陈小姐了吗。。。”陈韵刚要笑出声来,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脑子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赶紧收了声。
卫生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江策假装听不见陈韵刚才轻快亲昵的语气,沉默着关掉水龙头,拿出手帕轻轻沾干了水。没了冷水的伤处痛感再次来袭,陈韵皱了皱眉。
“冰箱里有冰块吗,还是要做一下处理。”
“嗯,有药膏的,我晚点自己来就好。”陈韵眼神暗了暗,她的性子虽然软弱,却也不是拖拖拉拉的,实在不适合打哑谜绕弯子,在肚子里疑惑了很久的话还是要趁这个机会当面问出比较好。
“江策,我在卫海几年了,也不是傻子。早前虽然一直没有明文通知,但是大家都知道作为景区开发的是旁边的社区。没有任何预兆,现在突然通知我们这——”
“上面的决议没有人可以干涉,就算是我也不行。”江策闭了闭眼打断陈韵质疑的话。
他显然已经耐心耗尽,一刻也不愿多呆。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离开。
但是走到玄关处又停下,“上次提前告知你,是因为看你很是喜欢这里,希望你能提前做好准备。但是避免再有不必要的误会,建议陈小姐尽快配合。你应该也不想再跟我有什么不必要的纠葛,对吧。”
尖锐的话落在耳边,陈韵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看着门被打开,又轻轻合上,客厅里恢复安静,除了桌子上那杯依然闹着热气的茶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小韵你在里面吗,小韵——”柔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韵看到来人是柔姐,用力眨眨眼,还是生生扯了一下嘴角。
“柔姐,我烫到了手,就不去店里了。”
柔姐有明显的惊讶,赶紧捏着她的手吹了又吹,正要开口问个究竟,一抬头就看到陈韵眼里突然升起来的眼泪,想到进门时擦肩而过的男人,心下了然。
她没再说什么,只轻轻轻轻叹口气,抱着陈韵安抚地拍了又拍。
陈韵瞬间没了防备,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她和江策的婚姻短暂,离婚时也没有任何拖延,她从缠绵的情爱里忽然抽身,躲得远远的,确实也没有预料到任何再见面的情景。她从没想过江策对自己这样冷漠的样子,显得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像是可笑的戏码。
柔姐问她是不是还爱江策。她那天并没有回答。
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轻描淡写的情爱呢。
烫伤不是最疼最痒吗?为什么没感觉呢。陈韵翻来覆去把手掌和手指头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红肿的一片,看不出任何带过戒指的痕迹。
卫海的夜里没什么热闹。
江澈的车离开陈韵的社区,老张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江策,他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江策皱着的眉头和频频松领口的动作,都预示着此刻一定是糟糕的心情。
老张是看着江策三年前回国后进入企业,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这三年来有数不清的时间江策都在奔波的路上。集团大部分的业务都慢慢被他接手,老-江总每次想问问他关于江策的近况,老张都觉得没什么可说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他明明还那么年轻,但就是有一股子着急的感觉。
“江总,回酒店吗?”老张眼皮活泛。江策知道江父把人送来的用意。
“回吧。明天让邹凯来酒店找我。对了,他妹妹给他送回去了吗?”
江策一想到那位又是一阵头痛,江母反复叮嘱自己好好照顾她,那心思是个傻子也能猜出来,离婚后的这几年江母多少有些顾虑,鲜少过问这些事情,看样子这次是很满意这个姑娘,一回国就想着法子说服了人家父母,把姑娘送来了卫海。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