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都令人堪忧。
“这是醉月楼的花魁,公主今日来得巧,正好瞧见,这花魁可难请的很,”同禄自顾自的说着,“今日必定来了大人物。”
“大人物?莫不是太子哥哥?”
“这…同禄就不知了。”
花魁着一袭红裙,手持长柄红团扇,头上簪珠大红花,浓重的色彩没有半分俗气,倒是多了几分明艳,她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翩然起舞之时,摇曳的裙摆都染上万种风情。
“今日谁若取得我手中的花团,我便特地为他舞上一曲。”
不过片刻,唐砚初趴着栏上看的正起劲,楼外却进来了一男子,再次吸引了她的目光。
玄色锦袍男子负手进来,眉如墨画,眼若深渊,五官立体分明,浑然天成的俊美之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与威严,仿佛睥睨众生。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压。
“这…这不是是兴安侯吗?”
很明显,唐砚初能感受到一旁的同禄比谁都紧张了起来,拉着她,就想往屋里跑。
她就觉得奇怪,自己从未见过他口中的这个侯爷,同禄为何要怕成这般模样, “你为何要怕他?”
男子虽一眼未往花魁那处瞧,就准备上楼,但女子却一眼就看到了他,只见她足尖轻点,手中花团一扔,稳稳的被玄衣男子接住。
唐砚初正准备想看看男子该如何应付之时,那男子却不顾底下众人的目光,从唐砚初面前走过,将花团丢于她。
这花团才刚刚从男子手上离开,底下的一众男子就按耐不住哄堂而上,对唐砚初穷追不舍。
这公主要是有什么闪失,掉个脑掉都不够抵的,同禄着急忙慌的喊道:“快把花团丢了!”
唐砚初只顾着跑,身旁都是声音,她啥也听不见,“同禄,救命啊………”
同禄想挤也挤不进去,喉咙都快喊充血了,也没见公主把手中的花团丢去,“这不但审美堪忧,这智商还堪忧啊!”
而那同禄口中的侯爷,却好似与他无关一般离了去,他将刚刚从花团中取出的小纸条展开,’太子与陈年旧案有关。‘
他将纸条揉成团,眼眸甚至都毫无波澜,那双?皙而分明的骨节的手上,青筋隐隐约约。
暗紫色的香烟袅袅升起,空气里有一种如雨后带着水汽的百花齐放的香味,馥郁又沉醉人心,令人不由得放松了心神。
“侯爷向来都是个守时之人,今日为何晚了,”唐君尧边说着,边替他倒茶。
沈淮序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一颗浅淡的泪痣,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锋锐之感。
“许久未回京了,路生疏了些。”
他的目光微微掠过君尧,朝门外看去,“来时倒也遇到了一位有趣的女子。”
唐君尧拳头微微握紧,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但还是强颜笑了笑,“这世间还有女子可以让你觉得有趣,倒也少见。”
“太子也不必太紧张,我此次回京,不过就是处理些小事,您也不必处处忌惮与我。”
“侯爷,说笑了。”
他骨节分明,瘦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的声音极其清冷,没有任何温度。
唐君尧咳了两声,他眼皮子一颤,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苍白的手在袖中攥紧。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皆为社稷谋福祉。”
就当气压越发凝重之时,门砰一身就被推开了,还没来得及看清脸,沈淮序眼前的女子就扑倒在地,一只手的丑糖人被紧紧握着,一只手中的花团却骨碌碌的飞出,停在了沈淮序脚边。
“哎呦。”
稍后赶来的同禄插着腰,喘着粗气,“怀宁公主啊,你就不能把手中的花团丢了吗?”
待她们顺了口气,看清眼前严肃的二人时,顿时慌了神,唐砚初立马爬起来,头上的发簪都被摔的耷拉了下来。
正要站定,自己却因踩到裙裾身形猛地踉跄往前一扑,正好落入沈淮序怀里,巴眨着眼看着他。
连一旁的唐君尧都看不下去,立马训斥道:“初儿,不得胡闹!”
她抓紧沈淮序的手腕,将将站稳,脸颊没忍住的红成了一片。
“对…对不起。”
还不待唐君尧要替砚初赔不是,沈淮序就放下茶盏,离了去,“明日除夕夜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