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劫还是缘
。找到小陆,日子是越过越好。”张冶志的大舅向来会说场面话,张冶志他们也乐意捧着大舅,大舅一肯定,都觉格外光荣。
“是啊,小志有福气,有眼光。”梅愉劳满脸堆笑道,心里的酸意却体现在夸张的语调里。
梅愉劳比张冶情大八岁,比张冶志大十岁,小时候常来大姐梅其冶家玩,跟张家兄弟两人很是熟稔。一起出去吃小笼包小馄饨糕团点心,逛商场逛公园看电影,吃喝玩乐,不亦乐乎,反正都有姐夫张念祖报销。
“哥哥,我带小雷小志出去吃了糕团,你给报销呗。”梅愉劳一张嘴,张念祖就掏钱。
张冶情出生那天外面打雷下暴雨,所以小名叫小雷。因为是长子,梅其冶格外疼爱,即使后来张冶情结婚生子了,大家都还是习惯叫他小名小雷。张冶志是次子,便没这种待遇了。
“当时生下来又是个儿子,我就想,我真是命苦,生儿子多操心啊。已经有小雷了,我就想要个女儿的,结果还是个儿子。我当时就想,再不生了。太苦了。” 后来张冶志都有自己的孩子了,梅其冶说起自己的三个孩子时,如此回忆道。某种程度上,也解释了张冶志为何不受梅其冶待见,毕竟从出生便是不被期待令人失望的。同时,也解释了后来张冶志为何对母亲格外依恋,格外希望得到母亲的爱和认同。
“你们啊,就是馋,非要出去吃东西,就会乱花钱。家里钱很多吗,就会败家。”梅其冶心知是自己妹妹爱吃贪玩,拉上自己儿子就是为了让张念祖出钱,却也不忍呵责自家妹妹,只能责怪儿子嘴馋贪玩。
“唉,算了,他们还是孩子。以后少跟你们小姨出去,知道了吗。”张念祖也知道梅愉劳跟着蹭吃蹭喝,也只作不吃,只好叮嘱自家孩子。毕竟自己一直以来照顾梅家的还少吗,也不差这点吃喝。
“哦哦。”张冶情、张冶志嘴上总是答应得好好的。下次梅愉劳一撺掇一怂恿,两人又兴高采烈地跟着小姨出去逛了。毕竟找父母拿钱买好吃的,父母总是吝啬,跟着小姨,小姨总是阔绰。张冶志后来想想,当时到底是小孩子,哪里懂得小姨这是慨他人之慷,变相让父母给她花钱。
后来张冶志工作了,稳定下来,便让大家给他介绍对象。
“没问题,少爷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介绍。”梅愉劳个性活泼,爱交际,朋友多,喜欢替人张罗牵线搭桥,自然对外甥的终身大事格外热心、
“我就想要漂亮的。”张冶志毫不避讳。
“没问题,人以类聚,你漂亮的小姨认识的姑娘课多漂亮的。”梅愉劳的丈夫邓若伟跟梅愉劳一样,喜欢开玩笑,嘴甜会哄人,所以即使没有稳定工作依然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最终抱得美人归。
梅愉劳也是说到做到,为张冶志介绍了好多个年轻姑娘,可惜都没成。
“我的少爷啊,你到底要什么样的?”梅愉劳在又一次介绍失败后有些头疼地问道。
“就是漂亮的。”张冶志倒是坦诚。
“啊,我给你介绍的那些还不漂亮?少爷的眼光未免太高了吧。你这样,非得是仙女下凡不可了。”梅愉劳调侃道。
“哎呀,你就多费费心,再帮我寻摸寻摸。”张冶志只好央求小姨道。
“唉,我认识的年纪合适的都要介绍完了,你就没一个能成的?你的媒人哪,可是真难当啊。”梅愉劳感到自己简直在白费功夫。
“帮帮忙啦。谢谢姨娘啦。”张冶志笑道,就像任何一个阳光的青壮年小伙子那样。
年轻时也是时髦小伙,梳着最流行的发型,穿着最时兴的衣裤,又是写小说又是写诗,爱做梦的文艺青年,对于终生伴侣还是很有些追求,一定要漂亮有气质的。
然而美貌从来都是稀缺品,张冶志一穷二白的,城里的漂亮姑娘自恃貌美,看他的家底,也难免再三思量。
虽则张念祖的单位旱涝保收,张念祖在单位资历久,人缘好,这么多年钱挣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境还算殷实,但家里也就一套三居室,兄妹三人,最终能分给张冶志的有多少呢。
张冶志的工作虽然稳定,但到底就是国企普通员工,与富贵是不沾边了。房子还要等着结婚领证了才能排号分到单位出租的房子,漂亮姑娘谁愿意跟他受苦呢。
陆扬荇的父亲陆维亘是当时最热门行业的工厂厂长,公正廉洁,受人爱戴,有口皆碑。
“陆厂长啊,是个好人。”陆维亘曾经的下属提到他,谁不说一句好。
即使退休了,陆维亘也靠着自己的辛勤劳动增收致富。从前与土木打交道,退休了回归田园,钻研养殖种植,养鸡养鸭养鹅,种时兴的水果蔬菜,忙得不亦乐乎,意气奋发不减当年,日子也自然红红火火。
虽然从来谈不上富贵,但陆扬荇从小没觉得物质有什么匮乏,别人家有的她们都有,别人家没有的她们也有。
譬如说,别人家过年才舍得杀猪,陆维亘家平时也会杀猪。陆维亘和妻子刘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