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转身注意到三个男人正直勾勾的注视她,鄢九歌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想必也是刚才的事,没那个必要。裴夜澜带来的锦衣卫在宅子外面等候,四个姑娘被四个锦衣卫围起来,以此来确保她们的安全。
裴夜澜叮嘱她们,不要乱跑,要听这些哥哥的话,他们很快回来。
谷言忽然叫住要走的鄢九歌,道:“姐姐!”
鄢九歌回头看去,道:“怎么了?”
谷言道:“就是那个房间,放牌位的位置,上面有个暗门。”
鄢九歌问:“你这么确定那是个暗门?”
谷言脸一红,道:“我爬上去看过,开关就是旁边那个蜡烛,门是打开了,我上不去。”
鄢九歌还是谢谢她告诉这么个小秘密。
四人再次回到那间房,在谷言说的位置转动开关,‘咔嚓’一声,暗门打开,这个暗门位置新奇,所在位置是在供奉牌位的上方,以谷言的身高,爬上供台就已经是件吃力事情,现在有多个暗门,身高若是不够,怕是连门都碰不到。
鄢九歌这才发现,供奉牌位的供台要比寻常的要高出一截,傅彧已经身手敏捷的站上去,他的身高和脚下的供台高度形成正合适的垫脚石。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沉楷要在这里弄个暗门了。”
傅彧道:“为什么?”
鄢九歌走过去,拍了拍他脚下的供台,道:“这么高,只有男子身高才能进去,你觉得,他要是想藏什么东西或者想干什么,这个高度,谁能进去?”
“上次裴夜澜他们来的时候虽然都搜查过,但是这供台明显是被人换过。”她的指腹在供台上慢条斯理的敲着,继续道:“是锦衣卫不够严谨吗?还是不够仔细?这东西又大又重,应该不会搬走,还在这里。”
裴夜澜也想到了,这么大的东西不会搬走,压根搬不走,所有宅院的门都被锦衣卫把守,除了正门一个大门,剩下压根容纳不下这么大的供台,只能说,这是事先准备好的,然后藏在某处,等到关键时候在拿出来。
那么,是藏在哪里的?裴夜澜抬眸望向鄢九歌,对视一阵,二人同道:“婚床。”
婚床后面有个柜子,柜子后面有个同高度的供台,哪怕有人路过,只要不仔细看,就不会有人看见。
“那个柜子和供台相当于是一体的,就算你们当时发现不一样,也搬不走。”沈南风淡淡道:“重不说,就光那个柜子在的位置,里面又没藏死人,私自带走不合情理。”
鄢九歌忍不住冷笑,道:“情理?你在和锦衣卫讲情理。”
这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素闻锦衣卫杀人不眨眼,只效忠于皇上,上杀皇亲国戚,下杀小人。”沈南风冷冷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鄢小姐,您觉得,锦衣卫到底是不是像传闻那般,心狠手辣,不讲情理。”
鄢九歌直接正视他的眼睛,道:“我想,您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沈南风道:“哦,那鄢小姐是什么意思?”
鄢九歌微微一笑,走到沈南风身边,道:“我的意识是,锦衣卫秉公值守,为了办案,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也是情有可原,死者为大,东西拿不走,倒是可以在死者家里检查。”
“不过这一点确实是我们疏忽了,藏的那么深我们那么多人都没发现,也是惭愧。”
裴夜澜道:“不是我们疏忽,是奸人狡猾,案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破的,而是要不断进现场,不断查看,这样才能把证据链连起来。”
鄢九歌拢了下身子,背对着裴夜澜,道:“我不懂,我只是发表我个人意见,仅此而已。”
裴夜澜只道:“不懂也很正常。”
三个人在下面个说个的,只有上面的傅彧还在一脸懵,喊道:“我说三位,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你们现在不应该上来看看嘛?”
想起还有正事,裴夜澜也在和他们磨嘴皮子,踩着供台众身一跃进入暗门,傅彧将拉住点燃地给他,接过蜡烛,里面大量屎臭味扑面而来。暗门长时间紧闭,又是夏季,封闭空间很容易产生难以消散的屎臭。
人,只是进去看了一眼之后又出来,三人见他一言难尽的样子便也没多问,找来几个锦衣卫进去把尸体搬出来,一个接着一个,抬轿的轿夫,说媒的媒婆,跟随伺候的侍女,总共十几个人堆积在狭小暗门里,光屎臭不说,就光这面都以面部全非。
鄢九歌捂着口鼻站在一旁,眉头紧蹙,旁边还有个给她扇风去味的人,二人站在一起纹丝不动,就连姿势都是学的她;傅彧边扇边道:“要不然你还是出去等吧。”
“不用了。”她沉声道:“我就在这。”
傅彧也没强求。
过了一会儿,鄢九歌捂着口鼻走到媒婆身边,垂眸上下打量,已经看不出面部,只有这一身的媒婆装扮能够区分这些人到底在‘鬼王娶亲’里扮演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