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傅彧挂在他身上只摇头,道:“不下,死也不下。”
沈南风警告他:“不下!想死吗!?”
触碰到底线,傅彧不情不愿从沈南风身上下来,委屈可怜的看着他,道:“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沈南风阴恻恻转眸看他,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道:“你可以试试。”
月光下,男人身形隐没在黑夜里,只能在微弱月光看见不太清楚的表情,目光阴骇,犹如跌入万丈深渊,四面八方的出手四面而动,紧紧包围入侵者。
裴夜澜低眉轻笑。
鄢九歌也只是面若寒霜,与此时的沈南风没多少区别,只是无人看见,沈南风转眸,视线无意间对上,桃花眼本身的温润纤柔视觉在此时此刻消失不见,无声较量,冷若霜寒,气质出尘,她觉得,桃花眼也可以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不过杀那,无人知晓,傅彧还在嚷嚷,裴夜澜低眉,空气中的压迫感扑面席卷,裴夜澜像是察觉到什么,收起笑看向身旁的鄢九歌,道:“庄庆的尸体仵作已经鉴定过,我们找了庄庆的夫人来认过尸,确定那个回来的庄庆不是一个人。”
这下,鄢九歌才把视线收回,看向同她说话的男人,道:“竟然已经找到尸体,为什么还要来明月楼。”
裴夜澜道:“叶阳不承认杀害庄庆。”
鄢九歌道:“为什么?”
裴夜澜道:“因为他说只杀了两个人,但这位死在枯井下面的,拒不承认。”
鄢九歌道:“那你们可以去查明月楼前任老板。”
裴夜澜忽地一笑,道:“我们已经通缉全城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月色朦胧,院子里的枯井旁还有一颗槐花树,树上的槐花开了,娇小怜爱的花苞,层层开放的花瓣,客栈里的香料过于浓重,唯独这院里,槐香扑鼻;回到客栈里面,沈南风从剑鞘里拔出利剑,在墙上重重划上两剑,瞬间,皮墙裂开,层层粉末离开砖瓦堆积掉在地上,镶在墙里的两具尸体赫然倒在地上。
尸体已经腐烂看见白骨,驱虫横爬,衣衫褴褛,傅彧没忍住直接吐在现场,捂着口鼻逃离现场,鄢九歌也胃里翻涌,捂着快要吐出来的节奏跑到傅彧身边,二人在枯井旁吐得惨不忍睹。
沈南风只是淡淡瞥了眼忍受不住问道的鄢九歌背影,收起利剑插入剑鞘,道:“林西洲,什么人?”
裴夜澜闻言,道:“殿下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沈南风道:“朝臣之女。”
裴夜澜道:“她很聪明,说不定,她也猜到你们的身份。”
沈南风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裴夜澜道:“机缘巧合。”
沈南风冷笑。
二人回来,都把口鼻捂的很好,密不透风,验完尸后,大门被人强行踹开,一群人乌泱泱进来,把路围的水泄不通,为首少年手握绣春刀上前,拱手道:“大人。”
后又转向鄢九歌,想要行礼,却被裴夜澜一把拉住,行礼终止一半,少年不明所以被拉起身,还想说了,警告意味十足,立马闭上嘴,命令人把两具尸体带回驿站。
遮挡口鼻的不过半柱香,鄢九歌到有些觉得气喘,下意识捂上胸口的位置,身形踉跄一下坐在身后长椅上。一旁傅彧以为她是被吓得,倒了杯水给她,道:“两具尸体被吓成这样,以后啊,看你还凑不凑热闹了。”
鄢九歌接过水杯,一杯见底,道:“没见过死人,忽然见了两个,被吓到很正常。”
傅彧又给她见底的水杯斟满,道:“行,你有理,但不管如何,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
鄢九歌笑而不语。
少年飞鱼服傍身,手握绣春刀,盯着鄢九歌的视线从不可思议逐渐转变为震惊不已,他对裴夜澜道:“大人,这边处理完了,我送这位小姐回去吧。”
裴夜澜道:“不用,我来。”想了想,他又问:“庄庆的下落查的怎样?”
少年又看了眼鄢九歌,转而看向裴夜澜,想了想,道:“庄庆的作息并不习惯,确切的说,半个时辰前可能在赌坊,那么半个时辰后就在酒楼。”
这需要大量时间踩点跟踪,要不然很难抓到人,裴夜澜道:“然后呢?”
“但唯独有件事很奇怪,就是,庄庆在所有妓院都给拒绝接待。”少年抱着绣春刀回想到处去花满楼查问的时候,那里的老鸨说过,庄庆这个人,在做这一行的,全部决绝接待。
沈南风问:“理由。”
少年道:“听说他有特殊癖好,会伤到那些姑娘,所以才不让进。”
傅彧忽然笑出声,道:“特殊癖好,怎么个特殊法?”
少年抓耳挠腮,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就是行床笫之事上,残暴无人性,姑娘每次接待他,都会给自己弄来一身伤,光休息就要好半个月。”
“沈洄——”裴夜澜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