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训练有素的冷倾和温暖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忍住不回头。

贵圈，真乱。

大厦一层，温暖看见咖啡厅挂着推出新品的牌子，新品是咖啡味儿的冰激凌，他便问。

“冷组，吃冰激凌吗？”

问完，又补充。

“方便吃吗？”

冷倾顺着看向咖啡厅，问：“你想吃冰激凌？”

问完也不等温暖回答，直愣愣地走向咖啡厅，扫码点餐，然后举着两个咖啡味儿冰激凌回来，递给温暖，一气呵成。

见温暖没接过去，她问：“你不是想吃冰激凌吗？”

温暖：“……”

他接过冰激凌，道：“谢谢冷组。”

我的领导是一个大直女。

回到车里，两人边吃冰激凌边讨论案情。

温暖直击要害：“这案子的案情并不复杂，但难在线索太多，又杂乱无章，毫无卵用。”

冷倾道：“教授还会用网络流行词呢！”

温暖一笑：“与时俱进嘛！”

冷倾很快吃完冰激凌，擦着手，问他：“你注意到戴清浔刚才说的那句话了吗？”

女生都吃完了，温暖不好磨磨唧唧的，三口两口吞掉冰激凌，冰得直拔牙，问：“哪句？”

冷倾说：“戴清浔说，但女艺人往往更投入真情实感。”

温暖领悟：“你怀疑是情杀？”

“你分析得很对，”冷倾道，“这案子的线索千丝万缕，网上的现实的，根本捋不清楚。牙妹儿刚才发来消息，她又顺了一遍莫勇的家庭情况，他父亲是医生，母亲是会计，家境好，父母双方常联系的亲友不多，而且都过得不错，他现实中的社交圈子更小，基本上没有钱财瓜葛，可以排除因财杀人。像他经纪人说的，哪个艺人没有对家，当红的艺人和谁都是对家，如果仅仅因为抢夺资源而杀人，那代价也太大了点。不是意外，不是因财，不是因仇，这个年纪的男人被害，也只能考虑情爱了。”

温暖赞同：“那他谈过恋爱吗？现在有女朋友吗？”

冷倾摇头：“没有，据两位经纪人和助理所说，他非常洁身自好，除了一些营销的绯闻，没见过他谈恋爱，谈恋爱影响炒CP，按照他经纪人的说法，他只想红，希望可以越来越红。”

“所以，”温暖道，“你觉得这案子跟曾经和他炒作绯闻的赵穗岁、何楠楠有关系？”

冷倾也是因为听了戴清浔的话才突发奇想，她必须缩小侦查范围，再这么漫无目的地查下去，到她退休都未必会有结果。

“我已经叫大远去联系赵穗岁和何楠楠了，尽快接受询问。”

准备回去，温暖的目光被挂在中央后视镜的小物件吸引，是一个非常喜庆的小玩偶。

“这个小玩偶还挺好看的。”

果然，不谈案子，冷倾变回了哑巴，专心致志地把握方向盘。

温暖觉得，这位领导还蛮有意思的。

回到组里得知，田远联系上赵穗岁和何楠楠的经纪人，赵穗岁在本市拍摄电视剧，何楠楠在外地拍综艺，和经纪人再三协调时间，确定转天上午和下午询问两人。

晚上回到家，温暖在门口换了鞋，来到客厅见母亲严如芳在沙发里打盹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拿起遥控器，严如芳便悠悠转醒，见是儿子，温柔一笑。

严如芳站起来往厨房走，说：“是你爱吃的红烧肉和番茄炒蛋，我还以为你要通宵加班。”

“没有，”温暖关了电视，在餐桌前坐下。“刚一进组就遇到了案子。”

温暖接过盛满饭的碗，说：“妈，你以后别等我吃饭了，我下班也没个点。”

严如芳坐在他对面，担心地叮嘱：“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兜里揣着点糖，低血糖就含着。”

温暖放下筷子，握住母亲的手，说：“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这次到基层去是要搜集案例资料，应该很快会回学校的。”

“那就好。”严如芳稍微放心。

温暖重新拿起筷子，赞道：“我妈烧的红烧肉天下一绝！时间不早了，您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血压又得高。”

“好，”严如芳起身，“你吃完饭也赶紧睡觉，碗筷不要管，明儿我刷。”

“知道了。”温暖目送母亲进了房间，望着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