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五)
,从未有过大错,所以苏家主平时对他虽经常责骂,但其实多有纵容。苏家子弟成年后都可外出历练,苏三公子被关了这许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出去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一下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这次竟三个月不着家,也不传讯回来,害得苏老夫人茶饭不思,一天念叨好几遍苏三。前几日他方回来,还未来得及拜见苏老夫人,萧若云就说有事急需苏三帮忙,以为他这次离开还要过段时日才能归家,不想今日却早早回来了。
苏家主此时怒气早消,但想着不能纵容他,怕他下次出门又三月不传信息,故而故意板着脸着人请他进来。
苏应寒一身风尘仆仆,进来就干脆利落跪在地上,一脸凝重,“孩儿给父亲请安,孩儿心中有一疑问在心底辗转十几年,今日想问父亲要一个答案。”
苏家主从未见过他如此主动行礼,一时怀疑他在外闯了祸事,惊怒间不敢接话,苏应寒伏在地上,以额抵地,大声问道:“我二叔苏如是怎么死的?”
苏家主被他这一问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一大早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快滚回后院去。”
苏应寒巍然不动,抬起头来直视着苏家主,“我听外人传言,二叔是犯了疯病,屠了一家上下几十口无辜百姓满门,清醒后懊悔难当,引剑自刎。孩儿想问您,这传言是与不是?”
苏家主惊怒非常,喝到:“你作为苏家子弟,怎可因为外人几句胡言乱语,就回来如此质问于我?你二叔一生光明磊落,岂能任你出言侮辱?何况……何况……此言我断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自去祠堂领家法吧。”
“那我二叔究竟怎么死的?”
苏家主被他连声质问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拿起书桌上的砚台就往他头上扔过去,不想苏应寒不闪不避,被砚台正中额角,顿时额头上血流如注,此时苏夫人正好推门进来,见此一幕,惊叫一声,扑过来抱住苏应寒,“来人啊,快请医者过来。”
苏家主也没想到苏应寒如此硬气,一时也有些懊悔下手太重。
苏夫人瞪了苏家主一眼,怒道:“儿子好不容易长大了,你怎么还随便对他动手,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你……你不知道这逆子说了些什么。”
“他能说什么?你是父亲你可以管教他,那我就找能管教你的人来跟你理论。”
“你……”苏家主一想起苏老夫人就有些头疼,“你快带他去包扎,母亲那里我自去解释。”
苏夫人拉着苏应寒出了书房,医者来得很快,说还好伤口不深,多换药注意不要碰水不会留疤。
苏夫人一直不停抹眼泪,“你怎么一回来就惹你父亲生气?”
苏应寒抿着唇一语不发。
苏夫人又抱着他哭,“你不会被你父亲打傻了吧。”
苏应寒有些哭笑不得,安慰道:“母亲莫要怪父亲,是孩儿不对,孩儿已不疼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苏夫人,苏应寒在屋中静坐了一会,就朝一处偏院走去,那偏院十分偏远僻静,门外有持刀侍卫把守,五岁的时候他好奇心重,一直想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有次发现后墙有一处狗洞,忍不住就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处院落,应该时常有人打扫,十分干净整洁,院中只有一座小屋,屋里坐了一个身穿白袍的儒雅青年,正坐在窗前看书,看到他站在窗外,放下书朝他淡淡一笑,道:“你是苏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