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
“小姐要吃点东西吗?”月莲关切道。
桑绘摇摇头,月莲见状又扶着桑绘躺下,侧身朝另外的侍女低语,吩咐她让人做些饭食,以候不时之需。
桑绘平躺在床榻,不一会儿,便又沉入了梦乡。
看着女孩熟睡的面容,月莲与另外的侍女对视一眼,悄无声息退出了屋内。
屋外,桑霁的侍从手持灵药盒,向她颔首:“月莲姑娘,长公子遥知小姐患疾,特遣我等送来灵药。”
“多谢长公子,长公子有心了。”月莲面上笑着接过盛满灵药的木盒,心中却觉得桑霁可怖。
孤云离抚桑十万八千里,桑绘自生病到现在,不过半日,他便能得到消息。
月莲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一个念头。
桑霁如今,好似已全然掌控了抚桑山。
那她是否……早已暴露。
想到着,月莲神色凝重起来,旁边的侍女连唤好几声,才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月莲姐姐可是在担心小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前来守夜的侍女以为她是在担心桑绘,出声劝慰道。
月莲接受了她的好意,回之一笑,却没说话,见此,一同守夜的侍女也转过了身。
月莲按了按眉心,开始用余光打量起守夜侍女,眼底闪过疑惑。
“我似乎没在殿中见过你。”
侍女侧身笑道:“月莲姐姐侍奉绘小姐,没见过我属实正常,我原在蕴公子处侍奉,蕴公子担心绘小姐,特派我来此。”
月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气氛再度沉寂下来。
半晌,月莲猛地抬头,她皱眉看向身侧的侍女,刻意压低声音:“你今日可也有见到小溪?”
被问的侍女面色疑惑:“小溪?是绘小姐殿中的小溪吗,我来时碰巧与她见过一面,她说是您让她下山为绘小姐买东西,守山的侍卫拦下她,还是蕴公子为她解围,放她下山。”
月莲眉头紧蹙,近乎咬牙切齿。
这个蠢货,果然是跑了,想逃跑还要拉上她垫背,一旦被抓,她的身份便将暴露!
偏生她今天为桑绘事事劳心,无暇理会她。
真是挑了个好时机啊。
如今,她只有两个选择,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她,或者……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怎了?”侍女见她神色不对,好奇问道。
月莲笑着摇摇头,眸底却闪过暗色。
背在身后的手悄无声息掐诀,指尖微挑,一道光线飞出,侍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疑惑转头。
“月莲姐姐,方才是不是有什么……”
月莲笑着打断:“有什么啊?小姐这个时辰应该快醒了,你去看看药有没有熬好,待会儿端来给小姐服下。”
闻言侍女也只能应下,将方才的察觉当作是一场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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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仔细整理过桑洲主送来的灵药,摸了摸自己长须,满意地点点头,他招呼自己的弟子过来,却发现半天没有动静,他好奇回头。
林丹卿坐在台阶上,望着星星点点的银河,面无表情,如墨幽深的眼眸好似一口古井,任凭石子坠落,也翻不起一丝涟漪。
江老走到她身侧,问道:“丹卿,在想什么?”
林丹卿转身,见是自己的师傅,又自然而然转过去,她对着满天的星河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师傅,我在想白天那个孩子,她父母似乎很关心她,可是,我又觉得……她好像没有被爱着,他们之间。和以往我见过的父母子女的爱,完全不一样,我不太明白。”
江老望着自己的弟子。
林丹卿天生源力强盛,于医修一道更是天赋出众,她无父无母,没有牵挂,没有羁绊,生性寡淡,难以与世人共情,若放在其它修行之路,恐怕是成不了什么大器,可若她做医修,便是天赐的能力。
江老摸摸弟子的头,沉默片刻道:“丹卿,有些时候,不要计较太多,我们只是治病救人的医修,心存杂念,反而不利于修行。”
林丹卿低头:“……是,师傅,我知道了。”
江老叹了口气,思绪也随林丹卿的话转到桑绘身上,他皱眉,面色是少有的凝重。
桑明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身体果然不对,那股力量隐藏在那孩子体内,时刻威胁着她的生命,桑明河作为三源境的大能不会没有察觉,只能说他是故意如此。
他那时故意打断他,恐怕是因为南夫人还不知道那孩子体内隐藏着什么。
连化神期的南夫人都看不出来,那股力量是该有多可怕,若假以时日,等它壮大……
桑明河养着那孩子,背地里究竟是在谋划着什么啊……
帝君自从千年前大战留了暗伤,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这两百年,更是隐蔽在紫薇殿,鲜少问世,各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