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
个杯口喝了一口酒。
李泽渊的表情一丝不苟,看上去和他的玩世不恭相差太大,这一夜间气质都改变不少。
舜华稍微弯了一下眼睛,就对上了他同样挑起的嘴角。
二人一经过对视,立刻都放下了轻浮,又开始理出了严肃表情。
同睦和亲之礼过后,宫人将小案台撤去,随着礼部司仪的一声“复位”,李泽渊和张舜华由之前的跪坐改成跪立,一声“拜”之后,他们抬手作揖向彼此低首行礼,一声“兴”之后抬手挺胸回复原位,如此两个循环后司仪一声“平身”,双双起立,完成了夫妻之间的礼仪。
满头珠翠闷声作响,晃在她的耳边让她昏昏欲睡。李泽渊瞧到她这幅情态又忍不住了,张舜华也感觉不妥,立刻起了精神,仿佛要和这场婚礼斗到底。
司仪一声“置位”后,原本相对而立的新人一起左转右转九十度,面向高堂而坐的安王和安王妃,这时司仪下令“参拜舅姑”,这里“舅姑”并非通常所说的舅舅姑姑,而是夫家的父母。
安王和王妃此刻都笑吟吟面对他们,此刻都已经喜上眉梢。
然后随着司仪一声“跪”之后,李泽渊和张舜华纷纷扑通跪在身前的蒲团之上,跟随着司仪“拜”和“兴”的指令,两人也是先低首躬身抬手作揖,然后起身恢复原状,拜了三个循环才结束。
拜完后,两个脸生女官各自抱着一大盆红枣来到分别走到新人的跟前,而新郎新娘也已经各自捧着一个大花瓶跪在高堂的面前,随着司仪“平平安安早立贵子”的话音,安王爷王妃也分别从跟前盛满红枣的大盆中,抓上一大把红枣,分别塞进这对新人手中花瓶的瓶口里。
“礼成!”
……
其余命妇规规矩矩站到了一旁观礼,亲王大红嘉礼按制会有命妇庆贺,这些命妇同样穿着凤冠大衫霞帔而来,区别主要就在冠上珠翟的数量,依据不同品阶珠子数量是不同的,霞帔的纹样,关系到她的身份。
……
裴承宇在外面注视着这场盛大的婚礼,心中若有所思。
洞房内——
张舜华在朝露的服侍下把足足五十四两的冠子摘了下来,脖子也早已感觉不是自己的了,一仰脖子甚至还能听见咔嚓声,赶紧把贵重的礼服换了下去,这才让她轻松了不少。
唤来朝露把礼服仔细检查,礼服若是弄坏,自己可是要掏出嫁妆赔偿的。看着那礼服上的金线银线,她叹了口气,如此贵重之物她之前都不敢奢望,如今也算是开了眼。
坐在床上百无聊赖,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李泽渊还在忙着应付宾客,一时半会儿难以回来。
月明星稀,喜鹊叽喳。
打开窗户叫他凉快不少。
她自己越来越困,忍不住两眼一闭就躺到了床上睡着了。已经是半夜三更了,迷糊间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燥热,本来就是夏季,她只好把自己衣服扯开,结果还越扯越热。好像有什么人在她耳边耳语,让她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动……热得利害。”舜华迷糊着说话,黏黏糊糊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那人偏偏不听,继续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这时她彻彻底底醒来了,一转头是发髻散乱的李泽渊眼尾带着一抹红晕注视着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脱了大半,不是李泽渊下的手,是她自己嫌热扯掉的。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末了,他替她敛好衣裳,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先睡吧…不早了,明个儿可要忙坏。”一边说话一边揪着被子整理。
一夜好梦,醒来时她还躺在李泽渊的怀里面,李泽渊早已经醒了,含笑望着她。
今日确确实实是很忙。两人穿的没昨日那么隆重,把昨日的配饰削减了不少就可以出发启程了。
在车上颠簸了有一会儿舜华像是想起来什么,拉住了他的袖子:“你上次说的会说话的喜鹊,到底是怎么什么回事?”
李泽渊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什么,缓过神来摸着她的手:“你还想着呢?都过那么久!”
她也不礼节,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面:“可想了……”
她靠近他眨了眨眼睛,装出来挑衅般看了看他。她的眼睛忽闪忽闪,浓密睫毛覆盖在他的眼睛上,像两把羽毛扇子挠得人心痒。
“你怎么这么有趣……挺好笑的,你这样…。”他把手抽了回去,故作恼怒背在身后。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最初的问题。感觉到不对劲想把话圆回来。
刚想开口,朝露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了。
“王爷王妃,到了。”
婚礼次日清晨,李张二人先去拜见皇帝、皇后;再去东宫,拜见太子、太子妃,行四拜礼。
太子坐着受拜礼,不回拜;太子妃要站着,受亲王、王妃二拜礼;然后向二人回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