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心试探道,“是我们花魁招待不周?”
“花魁?”鹿知栀闻言扭头看了看他的侧颜,虽然被自己扇出的指印清晰可见边缘还有些红肿,人中也被掐的发了紫,仍掩盖不住他俊美英气,左眼下一颗泪痣让他顾盼间更添几分妖冶。
不愧是花魁!
可惜现在不是欣赏神颜的时候,得想办法洗清杀人嫌疑。
鹿知栀决定拿出顾客应有的理直气壮。
她皱眉故做愤怒状,握拳在面前的矮桌上重重一捶:“你们花魁他…”
“诬陷我”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鹿知栀便被男子伸手揽入怀中,冷峻的嗓音再次幽幽响起:“贵店花魁,我很满意,重重有赏。请崔掌柜把我的侍从喊来。”
“好嘞,那你们继续。”崔芙蓉闻言脸上重新找回了笑容,领命走出门去。
鹿知栀此时已经石化:花魁竟是她自己!
身份的突然转换让她有些懵。茫然间抬眼,正撞上酒客不辨喜怒的眸子。
突然的花魁身份让她失去了所有安全感,她挣扎起身,他却跟着一同起身。
站起来才发现,这酒客身高修长足足高了她一头。他垂眸盯着她压迫感十足,她不由得连连后退。
偏偏她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两人一退一进,径直将鹿知栀逼到了墙边。
退无可退,鹿知栀紧咬下唇,开始后悔刚才扔掉了那把尖刀。
“你刚才说你们花魁什么?”酒客声音低沉。
他伸出左手,纤细的手指扳住鹿知栀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手指触感冰凉,如同他的眼神。
鹿知栀脸色苍白,硬着头皮迎上目光,尽力收敛着眼中的胆怯,“我…我…我有性…”
她本想扯一个谎让对方不敢碰她,但舌头哆嗦得厉害,结结巴巴,“病”字还没说出口,酒客便以为她说完了。
他眉尾微挑,眸中褪去一丝冷淡,添了些许兴味问:“巧了,我也有姓。你姓什么?”
鹿知栀被问懵了,没想到话题走向如此跳脱。只得条件反射般答道:“我…姓鹿。”
“我姓燕。那我们…”酒客声线诱人,“就算是认识了。”
他抬起右手,用衣袖擦拭她的嘴唇,动作轻柔,眼神却仍不辨喜怒。
瞥见对方玉色衣袖上粘了几点鲜红,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惊慌之下又习惯性地咬破了嘴唇。
鹿知栀不由眼波流转看向他的薄唇。他目光冷淡,唇角却上扬成近乎刻意的弧度,旁边有几点血迹在白皙的肤色上愈显鲜红。
那几点血迹是鹿知栀给他做人工呼吸时沾上的。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搭配他红肿的脸一起看,这血迹特别像是鹿知栀一巴掌扇出来的。
想到这,鹿知栀心虚地移开目光。
门外传来一阵跑动。酒客收回双手,转身向门口走去,留鹿知栀靠在墙上竭力平稳着呼吸。
未等来人敲门,酒客便沉声道:“进来。”
面容稚嫩的侍从抱着厚绒披风推门进来,看到酒客红肿的脸和青紫的人中,失色问道:“燕gon……狗蛋!你怎么被人打啦!?”
“…”酒客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问。心想:让你帮我隐藏身份,没有让你给我起外号!
他走上前接过厚绒披风披在身上,在侍从震惊的眼神中快步走出门去。
侍从跟随酒客走出门去。
鹿知栀缓缓跌坐在地上。
经过刚才一番心理折磨,她已经筋疲力尽。
本以为穿越成杀人犯就够惨了,没想到穿越成了花魁,更惨了。
杀人犯好歹能亡命天涯跟捕快周旋挣扎一番再被捕,花魁开局就没了人身自由…
鹿知栀正在发愁,忽听唰的一声,一个飞镖穿透窗户纸窜进屋内,咚的一声钉在了离她不远的墙上。
鹿知栀循声看去,飞镖上系着一个纸条卷成的小棍。
飞镖穿书?
她摘下嵌入墙里的飞镖,展开上面的字条。
“莫气馁,切忌鲁莽。新任知府年轻体健,一定要伪装完备再行刺杀计划。务必造成意外亡故假像。”
这…是传说中的系统任务?
可……这什么古早系统,发布任务还用飞镖传书?!
而且任务竟然是刺杀知府?
知府哪是说刺杀就刺杀的……
屋外传来崔芙蓉与客人寒暄的声音。
鹿知栀赶忙趴下身去,在墙角矮柜下找到刚才被她扔出去的短刀,用帕子包起与任务字条一起藏在袖中。
刚藏好,崔芙蓉便推开屋门,笑意盈盈走了进来,将一张银票塞进鹿知栀手中,“这是客人的赏钱。我就说吧,你要是肯陪酒定能赚大钱。以前劝你不听,今天倒自己想开了。”
鹿知栀接过银票,试探道:“我……想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