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
派去取药的人很快回来,交给贺良琪一个小瓷瓶。
贺良琪接过瓷瓶,拔开瓶塞闻了闻,一股子药味还带着些清香,感觉不像假的。贺良琪瞟了那大夫一眼,将药瓶递过去。
“便给你一次机会,若治不好,你也不用活着出这个门了。”
大夫接过药瓶连连称是,一旁的下人才将他放开,让他给贺良琪上药。
但大夫却没动,他又低头对贺良琪说道,“启禀公子,这药还需辅以其他药材一同使用,”
贺良琪强忍火气让下人领着大夫去一旁写药方子。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大夫需要的药材才全部配齐。
大夫拿到药材便立刻着手调配药糊,又撒了些许荧草的粉末混合进去,然后敷在纱布上,覆到贺良琪的伤口处。
贺良琪的腿已经发炎溃烂,突然敷上草药,把他疼得直冒冷汗。贺良琪怀疑这大夫在整他,想让下人把这大夫拉出去杀了,却疼得说不出话来。
大夫在床边看到贺良琪的神情,淡定道,“公子若觉得有些痛是正常的,但很快就会感到伤口舒适很多,这便是荧草的作用。”
贺良琪说不出话来,只得苦苦忍着。
那大夫果真说的不假,疼了一盏茶的时辰,贺良琪忽然觉得伤口处丝丝缕缕地开始有些凉意,这凉意一点点缓解了伤口处的疼痛,甚至中间有半刻钟的时间让贺良琪觉得伤口完全愈合了。
这大夫还真有点手段。
疼痛消失的感觉让贺良琪有些飘飘然,他心情好了,便令下人给大夫找了间空屋子暂时居住,每日来给自己换药。
怕那大夫使坏,贺良琪还叫人去将他妻小找到接过来,但那大夫家中居然只有他一人。
也罢,没有家人也总会怕死,贺良琪捏着他的性命,不怕他不用心医治。
就这样治了许多天,贺良琪的伤口终于有了愈合的趋势,用药后的疼痛越来越轻,若不是伤口没有完全长好,贺良琪甚至想起身到床下走走。
就在这时,大夫却告诉他,荧草要用完了。
这怎么行!他马上就能痊愈了。
贺良琪掐着大夫的脖子,“说,去哪能搞到?”
大夫双手按着贺良琪的手,“公……子,这药需……得去……岭南才能寻……”
贺良琪松了些力气,“说下去。”
“此药只生在岭南,且生长环境极其难寻,只能熟悉的人去才找得到。公子给我些时间,我去岭南寻了立刻回来。新鲜的荧草药效更佳。”
大夫生怕又被贺良琪掐住脖子,一口气将要说的话都说完后大口喘息。
贺良琪松开手,“我的腿要治好,还需多长时间?”
“若是干荧草,还需三个月。若是新鲜的荧草,只需一个月。”
贺良琪拧眉,“我不过才用了几天药,已经觉得大好,为何还要三个月?”
“公子有所不知,如今只是外敷,令血肉快速愈合,避免过度损伤,如今剩的荧草,刚好可以令公子的伤口长好。但公子若想让右腿恢复如初,后续还需内服。”
“我若现在停了药会怎样?”
大夫身体躬得极低,“额,恐怕还是会有些跛。”
贺良琪气极反笑,“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我会让你尝尝双腿插满匕首走路是什么滋味。”
“不敢不敢。公子明鉴,便是为了活命,我也不敢诓骗公子。”
“罢了,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贺良琪转头对心腹说,“吩咐一下,收拾行囊,我要去一趟岭南。”
大夫听了这话呆了一下,以为他刚没说清楚,“公子,我一人去即可。”
贺良琪向后倚倒,“不必,我同你一起去,到了岭南,若找到其他药材,也可就地医治。你也不要妄想到了岭南就可以偷偷跑了,我的人会一直跟着你。”
“……是。”
去岭南的决定就这么定下了。
贺良琪要去岭南的事晏离很快便得知了,自贺良琪利用姜府的宴席陷害无果后,晏离就让人日夜盯着贺良琪的动作。
晏离得知后只叫人留意西北威远侯的消息和贺良琪返京的消息就再不过问了,他并不关心贺良琪治不治得好。
晚上晏离难得在晚饭前回府。
姜阿沅正在小书房写书铺要进购的书单,敲门声响起来,她以为是宁朱,头也不抬地应到
“进来。”
门开了,却没有声音,姜阿沅抬头看过去,是晏离。
自从熟悉起来后,姜阿沅已经不介意晏离到她的书房中来了。
但晏离却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并没有进去,他很喜欢看阿沅认真做事的样子。
直到姜阿沅看过来,晏离才微笑着开口,“宁朱本要来请你过去吃饭,被我抢了差事。”
姜阿沅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