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但没人理她,姜府众人的视线都被后面抬进来的人吸引了。
被抬进来的人是个小厮模样,只见那小厮满脸是疤,有新的也有旧的,新的伤疤看起来刚好不久,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打得这般惨。
两人都到齐了,晏离看也没看他们,从一旁拿起茶碗,声音不大却让跪着的侍女抖了抖,“自己说吧。”
侍女打了个寒颤,“禀老爷夫人,此事都是贺公子吩咐奴婢做的,贺公子以奴婢的家人相要挟,奴婢不敢不从啊。”
晏离听了这话嗤笑一声。
那侍女就又抖了抖,但她是姜府的丫头,如今安王既然带她回来,她说得可怜些,夫人是个好心肠的,必然能从轻发落。
她不想再回安王府了,安王府那些刑具简直不是人能活着受住的。
姚君茵刚去查过这侍女的家人,都过得滋润得很,她听了侍女的话皱了皱眉,“贺良琪叫你做了何事,怎么交代的,你从头说来。”
侍女把自己在安王府交代过的话润色了一下,声泪俱下地讲了一遍,着重说贺良琪是怎么吩咐她暗算晏离的,又胡诌了一段贺良琪如何以家人威胁她。
姜阿沅听到侍女说到那碗下了药的醒酒汤是以她的名义送去的,她立刻转头看向晏离,心中很不是滋味。
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侍女身上,晏离却一直注意着姜阿沅,他见到姜阿沅的神情笑了笑安慰她。
姜阿沅看了晏离的笑,心中更加难过,她张张口想对晏离说什么,又想起身侧还有家人,只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又咬着下唇转头听那侍女说的。
侍女涕泪交零地说完,姜适已经难掩怒火,这侍女说的半真半假,但他久居朝堂自然分辨得出来那句是真的。
他竟不知贺良琪居然早在几年前就在姜府中安插了眼线,贺良琪是何居心?府内可还有贺良琪买通的下人?
小小年纪就搞这些手段,早知贺良琪是这样的人,姜适当日必不会同意将女儿嫁给他。
晏离等她说完,才平静地开口,“我的属下还没对她动刑,她就都说了,至于她提到的贺良琪收买府内下人一事,因涉及到姜府内部的事,我并未核实。岳父岳母可依她说的确认一番。”
晏离草草带过这件事,又指向躺在地上的小厮,“这人是威远侯府的小厮,我和陪阿沅回门那日,街上曾传来贺良琪病入膏肓的消息,我怕阿沅会担心,让人去调查了一番。”
“我的人潜入威远侯府发现贺良琪并无病重的迹象,反而在威远侯府附近一个下人的居所里,救出了这个人。”
姜阿沅听到这里惊呼出声,“什么?贺公子没事?”
她见到贺良琪虽然是几日后了,但当时下人对她说,贺良琪一直病得很重,拖着最后一口气才见到她。
晏离看向姜阿沅,话还是对所有人说的,但只要姜阿沅得知就够了,“我的人发现贺良琪那段时间明明行动如常,却一直不停地向外散发他病重的消息,但这件事并没有证据,那时你还不信我,便没有告知你。”
“地上这人前日才醒,还没问过,因今日要讲的事与贺良琪有关,我便将他带来了。”
“让他自己说吧。”
地上的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声音细弱游丝,众人需要仔细辨认才能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小人……本是威远侯府的门房,平日,在大门把守。”
“王爷应该不记得小人了,您当日去侯府时,是……小人将您迎进去的。”
晏离听他如此说,定睛瞧了瞧地上的人,但他当日急于让姜阿沅摆脱这段婚事,并没分心思给旁人。
“王爷,王爷去府上那日,待您走后,我们公子突然发怒,问是谁将您带进府的。”
“小人被人叫到公子的卧房,公子叫其他人都下去了,只留小人一个。”
那小厮说着露出惊悚的神色,“公子从他房里找出了一根鞭子,对着小人劈头盖脸地抽下来。”
“小人被公子抽倒在地,过了许久,他抽累了,才让人将我带出去。”
“原以为公子出过气,我就可以被放走了,没想到……没想到我被人带去了一间满是血腥味的房间。”
那小厮停下来喘了一会儿,他此刻五脏六腑都痛。
“带小人过去的人口中说道,正好上一个不行了,这个倒是刚好补上。”
“自那以后,我就被关在那间屋子里,公子但凡心情不好就会去那间屋子对小人拳打脚踢。”
“被王爷的人救走那日,公子又心情不好,把我抽了一顿之后,突然有人将我带到一个昏暗的房间,叫来以为大夫给我问诊。”
“小人昏昏沉沉地,只听到大夫说命不久矣,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