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
为一体。
姜阿沅手里握着鱼食洒在水面上,看锦鲤争食。
她认真数着水中的鱼,晏离站在她旁边认真看着她的侧脸。
待夕阳的最后一抹颜色消失在天幕中,姜阿沅又看了一眼水中自在的锦鲤,拍了拍手心的残渣准备回房,一转身正好撞进晏离幽深的眼神中。
又是那种让自己看了会觉得心悸的眼神,姜阿沅慌乱移开视线,“我们回去吧。”
姜阿沅的反应被晏离看得清楚,他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神情,“走吧。”
回去的路要走很久,姜阿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孟姑娘怎么样了?”她转头看向晏离,晏离下午出去了很久,应该是出府了。
要说这件事里姜阿沅最心疼谁,晏离确是要排在第一位,但要说谁受的伤害最大,那便只有孟清怡了,姜阿沅叹了口气。
“不清楚,应是没事。”晏离去皇后处只关心如何处置孟清怡,从头到尾也没关心过,同中了那种药,孟清怡后来如何了。
姜阿沅不太明白,“王爷既然不清楚,怎会知道孟姑娘没事呢?”
“我奏请皇后让孟清怡明日来给你道歉,皇后既然答应了,她想必没有大碍了。”
姜阿沅睁大了眼睛,“给我道歉?这没有必要的,我没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她日后恐怕日子难过了。”
边说着,姜阿沅做出摆手的动作,她手臂举起来刚挥到一半,就被酸痛的感觉刺激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晏离轻轻拉过她的胳膊,和下午一样给她轻轻按摩,叹了口气,“还说没受伤。”
姜阿沅抿了抿唇,“这也不是她直接造成的。”
“无论你如何想,她都必须来,此事瞒不过有心人。”晏离动作轻柔,语气却冷厉,“若不声不响地揭过了,他们当安王妃软弱可欺,便敢打你的主意了。”
姜阿沅倒是没想到这个份上,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没说话,晏离也没再出声,他持续着手里的动作,直到两人回房。
宁朱和清霜睡过一觉眼下的青黑好了许多,听到姜阿沅回来了,跟过来替姜阿沅洗漱更衣。
晏离去洗漱时,宁朱已经铺好了床,和清霜两个一起退下了。
姜阿沅自己站在床边看着两床被子有些脸热,昨夜的情景越不想回忆,越是在脑中一段一段地浮现。
她晃了晃头,想把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走,不再给自己想东想西的空档,她爬到床里侧,在自己的被子中躺下。
可躺下后没了其他事情可做,被刻意压制的记忆反而反弹般在脑海中爆发,姜阿沅害羞太过,直接将被子拉起来,忍着手臂的酸痛把被子盖到头顶。
她掀被子的声音盖住了晏离回来衣料的摩擦声。
见床上的人把自己蒙在被子中,晏离一阵好笑,怕姜阿沅被闷到,他走上前去,轻轻把被子扯下来,语中带笑,“怎么把被子盖得这么高,也不怕闷着。”
姜阿沅正在被子中和自己不懂事的大脑做拉扯,忽然头顶的被子从她手心中被扯走,床帐还没放下,烛火直接映到她脸上。
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又被烛火映得更红。
晏离看着这样的姜阿沅,有些看呆了。
姜阿沅不知道晏离心中想什么,也没发现晏离的愣怔,她只觉得更羞耻了,忙从晏离手里抢过被子,重新罩在自己头上。
“王爷做什么抢我被子。”姜阿沅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闷闷的。
晏离没再扯姜阿沅头顶的被子,他无声笑了笑,回头去把烛火熄灭,放下床帐。
“出来吧,天黑了。”他尾音还带着笑。
姜阿沅没有回应,她在被子里过了许久,直到呼吸不畅,才迫不得已把自己的脑袋露出来。
果然床帐中昏暗一片。
她转头悄悄去看晏离,就见晏离侧躺着正看着她,嘴角还带着笑。
偷看被抓包让姜阿沅呼吸一滞。
“别蒙了,手臂不酸了?”晏离本意是好心提醒。
当然还酸着。
但姜阿沅听到手臂更加害羞,她忍着酸痛翻了个身背对晏离,“我很困先睡了,王爷也睡吧。”
见人真的恼了,晏离不再逗她,“好。”
睡前有些缺氧,所以姜阿沅入睡很快。
晏离闭着眼仔细留意姜阿沅的呼吸,待她呼吸平稳后,才伸出手将她侧躺的姿势轻轻放平。
姜阿沅手臂和肩膀本就酸痛,若是再压一夜,明日怕是要抬不起来了。
让姜阿沅换成平躺的姿势,晏离才躺回去闭上眼,也睡了。
昨夜受累的不止有姜阿沅,晏离也很消耗心神,他闭上眼睛很快睡熟了。
因此他不知道,本应睡得香甜的姜阿沅,转头看了他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