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
要了壶茶,又特意要了一间方便谈事的雅间,拉着姜阿沅去了二楼。
林思溪很好奇姜阿沅和安王的相处,上次她担心姜阿沅,只重点问了姜阿沅有没有收到欺负。
如今看来,姜阿沅确实过的还不多,这让林思溪放心之余,十分好奇安王的为人。
姜阿沅见她好奇,便挑了些婚后的事情将给林思溪听。
听到安王守了姜阿沅一夜,林思溪简直不可置信,这和传言中的安王,差的可不要太多!
姜阿沅两个在楼上聊得投入,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街对面,贺良琪看了她们许久。
准确得说,贺良琪盯着姜阿沅看了许久。
姜阿沅长相美丽,性格温柔,一向是贺良琪心中的理想妻子。
贺良琪当然是喜欢姜阿沅的,因此他在被晏离抢婚时的愤怒也不仅仅是因为失了面子。
贺良琪以为他对姜阿沅的喜欢不过是对一只乖巧的小鸟一样的喜欢,若是小鸟有一天飞走了,他可能也只会觉得遗憾,但漂亮的小鸟还有很多,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下一个。
可隔了许久重新见到姜阿沅时,在姜阿沅已经不属于自己之后,他仍然会被姜阿沅吸引。
上次在醉香居见到姜阿沅之后,他找了许多女子,和她眼睛像的,和她声音像的。
贺良琪以为灯关了她们躺在自己身下时就是一样的,但她们都不是她,他甚至想像不到,若将床上的女人换成姜阿沅,会是什么样的。
贺良琪痴迷地看了姜阿沅半晌,才头也不转地吩咐身边的下人,“去,按我说的做。”
门外传来敲门声,姜阿沅让清霜过去开了门,来人神色悲戚,见到姜阿沅就跪了下去,“姜小姐,小的,小的是威远侯府的下人。求姜小姐去见我们公子一面吧,我们公子他,要活不成了。”
来人一边哭一边说竟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你们公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如此年轻就病得这般重?”林思溪见姜阿沅一脸为难,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们公子,我们公子被人打到吐血,伤了肺腑,之后就一直不好,吃不下睡不着还动不动就吐血,如今,大夫说,只靠我们公子的救生意志了,我们公子,这是不想活了啊!”
说完那小厮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姜阿沅被他哭的心绪纷乱,又听到他受贺良琪时被人打到吐血后就一直不好的,那就不就是上次被晏离打的?
贺良琪上次说他会去见安王,是为了让安王不要苛待她,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才……。
可如今婚事已经退了,她也嫁给了他人,两人万不该再私下里见面的。
小厮边哭还不忘边求姜阿沅去见见贺良琪,“我们公子退了婚后就万念俱灰,只有在听到姜小姐的事情是才会留心一二,如今只有您能救救我们公子了。您就看在多年情分的面子上,去救救我们公子吧。”
姜阿沅到底还是心软了,她看着对她摇头的林思溪,微微一笑,“没事的,你先回去。”
林思溪虽然觉得不好,但姜阿沅不去看他一次心里必定难安,她只好叹了口气,“既如此,我送你过去吧。”
那小厮见姜阿沅愿意去,忙笑起来,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小的来时备了马车,特意选了没有标志的马车,这样姜姑娘去了也不容易被发现。”
见状林思溪也不再阻挠,她对贺良琪也算熟悉,知晓他的人品,威远侯府的下人也都很有分寸,反倒自己这挂着林府标志的马车驶到威远侯府太乍眼了。
姜阿沅笑着拍了拍林思溪的手就跟着小厮离开了,她刚刚不方便和林思溪说,自己出现身边都有王府的人跟着,所以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马车一路驶进威远侯府,姜阿沅在一间有些昏暗满是药味的房间里见到了贺良琪。
贺良琪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眼下青黑,瞧着病得十分严重。
那小厮还跟着,哭哭啼啼地说他们公子不许开窗也不许点蜡烛。
贺良琪好像被小厮的哭声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却见到了姜阿沅。
“阿沅,我又梦见你了。”贺良琪嘴角微动,好像连笑都没有力气了。
姜阿沅忽然想起从前贺良琪对自己笑的样子,眼泪忽然涌出。
贺良琪神色有些紧张,“阿沅,你,你怎么哭了,别怕,贺哥哥在呢。”
一句话,贺良琪气息断了几次才说完整。
姜阿沅忍住泪水对贺良琪劝道,“贺哥哥,你要赶快好起来。”
贺良琪听了这话温柔地笑起来,“好,阿沅让我好起来,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姜阿沅再也忍不住,转身掩面离开了这间屋子。
贺良琪对一旁的小厮使了使眼色,姜阿沅来到这里他的计划就已经实现了大半,能让姜阿沅多心疼心疼自己固然好,没有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