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沈确还是没说话，也没看陈最，含糊地嗯了一声，手却还是被陈最抓着放在半空中，陈最的目光也落在她们紧抓着的两只手上，她甩开了沈确的手，沈确也不再碰她。

可他的身子却还横在陈最身体上方，不管不顾，把陈最压在身下。让她起不来，陈最说：“你起来啊。”

沈确看了陈最一会，又欺身而下，他的呼吸声变重了，呼出的气息喷到陈最的脸上，烧得她脸通红。

“你说，如果我睡了你。”沈确一边说，一边低头亲陈最的脖子，“那你是不是就永远是我的了……”

陈最身上都是湿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体上，她也能感受到沈确身上薄薄的一层雨水，但除了雨水，她更多感受到的是他身上的热气，陈最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

沈确左胳膊肘撑在陈最的耳边，不停地亲吻她的脖颈，

陈最说话带着颤音，“沈确……真的不行……”

陈最推他，这次没用多少力气，但沈确还是稍稍抬起来一些，声音低哑。

“……嗯，我知道。”

沈确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从陈最身上起来，说：“走吧。”

随后他套上自己的衣服，就离开了汽车后座。

陈最深吸一口气，也移步到副驾驶座上，两个人坐好之后，

车子闷声上路。

整条路上都没什么人，雨势渐渐小了许多，陈最觉得车里太闷，打开车窗，手肘支在窗户框上，一语不发地看着窗外。

沈确开着车，他好几次偷瞄陈最，似乎想要再问几句话。可她看见陈最的脸色，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其实陈最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建筑物，吹着冷风，半眯眼睛，心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想。

车开了一阵子，离开校区，进入城市中心。

进入市中心，外面也不像刚才那么的暗淡了，路边一座座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在夜色中巍峨屹立，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似乎也照在了陈最的眼睛里，繁华尽收眼底。

陈最不禁开始回忆。

她首先想到了第一次来到北京的那一天，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景色。

霓虹灯，许许多多的车辆，大型商场，一眼望不到头的3d广告大屏幕……

追忆了过去，自然也要展望未来，尤其是陈最这样的年纪。

她在想，十年后的自己，是不是也能够在这片土地扎根，在那一眼看不到顶端的国际公寓里，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她也能够靠自己的能力买一辆像沈确这样的车，也能够在商场里不看数额地买各式各样的衣服和包包，也能够有强大的物质和精神自由.....还有很多很多，怎么想都想不完。

陈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她这些所有的幻想，仍旧是在北京这个城市实现的，她在这里度过的时间不长，却对这个城市有所依赖和信任。

她终究还是希望呆着这个城市的，包括她的大学生涯。

她有理想，也有不切实际的理想，可即便是不切实际，她都没有把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投入到遥远的美国去，她也不想去上那些所谓的美国顶尖大学，那里的世界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想到这，陈最晃了晃脖子。

这一晃，窗外的凉风又吹进来，陈最的身子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她缩了缩脖子。

车窗关了。

陈最一愣，转头，看着旁边开车的司机。

“你把窗户关上干嘛。”陈最淡淡地说。

“冷。”

陈最说：“你帮我稍微开一点吧，车里太闷了。”

沈确听了这话，确实给她开了一点窗户，不过还真是一点，一条缝。

“再开一点。”陈最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外面。

“已经开了。”

陈最敏感地察觉到沈确又在故意跟自己作对，她再一次想起他在咖啡馆说的那些话，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他，几乎一字一句，“我说再开一点。”

“我就不开。”

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陈最咬着后槽牙盯着沈确的侧脸，沈确盯着前面的路。

半晌，陈最冷笑一声，开口：“好，好，这是你的车，当然都是你说了算，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多开一点窗户，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陈最话还没说完，一阵凉风呼啸吹过，吹得陈最的衣服都不断地鼓动起来。

沈确将正面窗户又重新打开来，陈最看了沈确一眼，对方依旧盯着路，看不清表情。

陈最撇了撇嘴，又转头看向窗外。

等过了一会，陈最觉得身上有点冷。

又过了一会，她觉得是真的冷，冷到牙齿都要发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