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这边刘青青答应的快,还顺势把鞭子扔地上,扶着周叔往门口小屋走。
依旧瘫在空地的许成业像被宣判死刑后的颓废。
周叔一般不管事,但他乐意管的,一口唾沫一个钉,言出必行。
许成业后悔了,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石头这会儿正被敌人搀着唠家常呢。他怎么会以为周叔会站在自己人这边,会保他。周叔就没把他当过自己人。想想就憋屈,姑娘们看脸,看不上他,他确信,要是温思远偷摸那姑娘的手,那姑娘只会抱着那只被摸的手傻笑。周叔是个瞎子,却也是个势利眼,温思远不就时常带些野味过来改善伙食吗?周老头就是向着姓温的。
越想,心口越堵,许成业低头沉思,过了几分钟,没想出啥反击的办法。刚抬头就看到温思远拿着饼子往小屋走。
待温思远彻底走进小屋,许成业才使劲呸了两声,嘴里含糊嘟囔道:“不是装着不搭理人家吗?这会儿又上赶着,真贱!”
小屋里,刘青青坐在周叔对面,唠得很是欢快,短短几分钟,大多是刘青青在说,周叔等刘青青说完那些家长里短才简短评价。
嗯,是那家男人不顶用才会让老娘和媳妇打架。
哎,爹娘老想着这样对孩子好,却不想着问问孩子怎么想。
刘青青敏锐地发现,周叔听到有关孩子的事呢,脸上表情会变得丰富。
刘青青就多给周叔讲她那俩弟弟有多皮,尤其是他那大弟弟。
虽然她对四十岁出头的周叔印象很好,没表情时威严正气,只要一笑,右边嘴角就会挤出一个酒窝,慈祥又和善。但她也没打算长聊,她还想着早点回家,让家人安心。
这趟出来,早就超过爹娘预计的时间。
她刚从凳子上起身,打算和周叔道别,去找几本书就回家。这时,小屋的门开了,温思远迎着从玻璃窗户里透过来的午后柔光,踏步靠近,刘青青竟产生一种错觉,感觉这人是故意往光里走,故意放慢脚步,故意用有擦伤的左手拿饼子。
等温思远稳稳站在她对面,刘青青感觉到强大的侵略感,不仅后退一步。同时温思远也退后一步,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懊恼,但很快消失,看到饼子就开始吞咽口水的刘青青,这会儿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饼子上,尤其热乎饼子的香味不停往她鼻子里钻,简直是勾引。
接着刘青青就听到了天籁之音。
“给你饼子。”
刘青青心里一喜,刚要从温思远伸过来的左手里接过饼子。
接着她又听温思远严肃地说:“五分钱,不要票。”说罢,温思远把右手也递过去,让刘青青看他手腕上的手表。
两只手都往她这边递的画面,有点可爱,刘青青想到了前世幼儿园小朋友洗完手往老师检查干不干净的画面,莫名重合。
刘青青觉得就温思远这性格,不会喜欢可爱这个形容词,她努力憋笑,接过温思远手里的饼子,又识相地凑近看了眼温思远右手腕上的明显有些年头的手表,煞有其事地点头说道:“知道时间晚了,你怕我饿死,所以卖我个饼子吃。”
温思远把两只手都收回,微微点头,很是认同刘青青的理解,这位女同志果然懂他。
咬了口饼子,刘青青嘴欠地嘟囔了句,“你的东西都贵,专门坑我,柳条鞭我能还你吗?我根本没用。”
温思远冷漠地说,“一共一毛五,回庄里记得给我。”
说完,温思远就走了。
但没一会儿又端着个搪瓷缸进来了,啥也没说,就往刘青青手里塞。
刘青青接过搪瓷缸,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你觉得自个卖的东西太贵的,所以多给我杯热水?”
温思远点头。
扯了个凳子,坐在刘青青身边,眼睛放空,似在等谁?
刘青青呆呆站着啃饼子喝热水,一个陌生男同志坐在旁边就算什么都不干,刘青青都觉得不自在。
悄悄往另一边挪动半步,还是觉得被盯着,又挪动一大步。这个距离安全了。
温思远薄唇轻启,声音比之前还冷,“我没看你。”
刘青青赶紧给自己找理由,“我怕晒,那边快有阳光移过来了。”
这个理由很合理,因为温思远就坐在光里,柔光打在坐得板正得温思远身上,中和了几分他身上的冷意。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周叔插话,打破了尴尬,“青青啊,吃饱了,让思远送你回去。你是柳树庄大队的,思远也是,你俩顺路。”
刘青青努力把咽下嘴里的饼子,赶紧摇头摆手,“不用麻烦了,温知青还得上班。”
周叔摆出不高兴的表情,沉着声音说道:“这里我还能做主,后半天这里没啥活,有活就让外面那孬种干,走之前,让他多干点。”
刘青青明白了,猥琐男的动作不保了。
这点让她欣喜,但想到周叔强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