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上了一天的课，裴凌月发现族学可比女学有趣多了，不需要时时刻刻都规规矩矩的。只要夫子讲课时，认真听讲不胡闹，休息时只要不伤到自己，爱怎么玩都可以。蒙学班的夫子都是家中和气的长辈，所上的课业非常有趣生动，毕竟常年东奔西走，见识广博，随意讲点见闻一节课就过去。杂科的老师傅动手能力逆天，几下子就组装出一个木头小鸟，随手就雕出一枝桃花，栩栩如生。更何况还有那么多表姐妹凑在一起玩，周边都是疼爱自己的长辈，不需要时时警惕，无需想着保护母亲和妹妹。开开心心的在族学上了一天课，回到杜家，兴奋的跟裴凌星凑到一块，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杜家几兄弟瞧着裴凌月活泼的样子，心里纷纷松了口气，总算有孩子样了。

杜老夫人今天去济春堂看过杜华卿，杜华卿虽昏迷着，但脸色还算正常。王神医也说了，情况正常，只是胎相不太稳，怕杜华卿清醒，情绪激动对胎儿不好。杜老夫人放心了，留下了两个能干的妈妈跟几个丫鬟，把之前照顾的人带回了杜家，安排人去枣园休息。晚膳时，杜老夫人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多进了些膳食。老夫人问了杜家几兄弟事情进展，杜家几兄弟这两天到处活动，收集了不少平南伯府和徐家的犯罪证据。便捡能说的回话，也告知老夫人，京兆府那边也查的差不多，明日即可开堂审理。明日庭审完，便派人接杜华卿回家。裴凌月与裴凌星听了，开心的不行，一晚上笑容都没断过。老夫人也高兴不行，连几个小丫头闹着吃酥酪都没阻止，吩咐厨房现做。杜大夫人几个看老太太兴致高，也不好拦着，便吩咐让厨下给每人上一小碗，免得积食。晚间杜老夫人依旧是领着一群小辈回了樱桃园，各房也回各自院子歇息。

第二天，裴凌月早早就起床了，迅速洗漱完，跑下楼。乖乖的在杜老夫人卧室的外间等着，杜老夫人听下人来报，表小姐在外头候着。立马让人领裴凌月进内室，老夫人刚起，正在梳妆。老夫人一看裴凌月的头发随意束着，把人抱到身前，解开发束，拿起梳张台上的梳子，仔细的梳着，从发尾开始一点点梳顺。老夫人看着镜中神色局促的裴凌月，轻轻的笑了。

“月儿一会儿陪外祖母吃早膳，吃完早膳，跟表姐妹一起去族学。外祖母保证一定不会让平南伯府把月儿你们接回去，杜家以后就是你们的家。”

裴凌月转过身，抱紧了老夫人，闻着老夫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味，觉得无比安心。老夫人扶了一下裴凌月的脑袋，搂着裴凌月，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等老夫人牵着裴凌月到樱桃园的花厅，花厅已经摆好了早膳，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一桌。桌上的主食有小米粥、红豆粥、豆浆、几盘包子、胡麻饼、糖饼、肉饼、枣糕、茯苓糕等，小菜有鸡蛋羹、煮鸡蛋、拌菠菜、拌黄瓜、葵菜羹、腌萝卜条、腌黄瓜、腌酸笋、烫豆芽等。李姨娘见老夫人与裴凌月坐好，拿起公筷，为两人布菜。

“表小姐，想吃什么包子？这盘是豆沙包，这盘是羊肉包，这盘是笋干猪肉包，这盘香菇猪肉包，这盘是豆干粉丝包。小厨房还煨着鸡汤，若是想吃鸡丝面，可以让厨娘现做。”李姨娘见裴凌月眼光在几盘包子之间流连，便开始介绍了桌上的几盘包子。

“李嬷嬷，我想吃豆沙包，再来碗豆浆。”裴凌月甜甜的冲李姨娘笑。

“好。”李姨娘用公筷给裴凌月夹了个豆沙包，倒了碗豆浆摆在裴凌月面前。见裴凌月乖乖的拿着小包子啃，两颊随着她的咀嚼一鼓一鼓，煞是可爱。小小姐们在樱桃园留宿，小厨房早膳做的包子面饼糕点就会相应做小，包子只有6岁小孩拳头那么大，面饼小孩巴掌大，糕点麻将块那么大。怕小孩眼馋肚小，吃多了积食。杜老夫人拿了碗小米粥，慢慢着喝着，不时用公筷给裴凌月夹个小菜，用公勺舀勺鸡蛋羹。等裴凌月吃完手上的包子，杜家的表姐妹从楼上下来进入花厅，裴凌星睡眼惺忪的被芍药牵进来。杜老夫人让人把裴凌星抱过来，搂在怀中，一边哄裴凌星，一边喂她吃鸡蛋羹。杜家的五位小姐跟老夫人依次见过礼，在桌边坐下，开始用早膳。

杜家大小姐杜巧婷，杜大夫人所出，今年13岁，脸型肖母，五官肖父。鹅蛋脸，剑眉星目，鼻子高挺，薄唇微抿，气势十足。不喜女红，喜欢研究水利，是杜家同辈中最擅长术数的。

杜家二小姐杜巧梅，杜二夫人所出，今年11岁，继承了杜二夫人秀气的容貌，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加上两颊浅浅的梨涡，感觉未语先笑，望过去只觉的可亲。

杜家三小姐杜巧玲，五房妾室所出，今年9岁，母亲是京中小官家的庶女，有名的美人。裴凌月见过几回，只觉得：体态微丰，肤如凝脂，削肩细腰，鬓发如云，柳眉微垂，面若桃李，杏眼含春。

杜家的四小姐杜巧玉，与裴凌月同龄，跟三小姐是同胞姐妹，肖母，都是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鼻腻鹅脂，樱桃小嘴，天生的美人胚子。

杜家五小姐杜巧云，杜九夫人所出，与裴凌星同龄，今年都是4岁。还未长开，脸盘圆圆的，黑漆漆的眼珠到处乱转，淘气可人。这两天拉着裴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