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
来,大喊一声那么苦怎么忍啊!
可惜,她不能。
“屏气凝神,我要开始了。”
纪垣在身后冷冷地开了口,刘瞳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只能乖乖照做了。
滚烫的感觉从后背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纪垣的内力和他本人一样霸道,很快刘瞳四肢百骸就开始热了起来。刘瞳虽然知道纪垣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却不知道原来他竟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力。
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周身有一股热力逐渐包裹住着她体内的内力。她的内力就像是壶中沸水一样慢慢地沸腾、蒸发、消散……
还好她身下就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能够帮助她控制住体温不会过高。
可是在她的内力似乎并不甘就此消散,开始在体内躁动。
倏忽,刘瞳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喉咙汹涌而出。刹那间,一股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按理说这是让她本应该是让她难受的事情,此刻她却觉得身体松快了些。
阿芙最先反应过来,她拿着手帕一边给刘瞳擦着嘴角的血一边安慰道:“没事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要不是阿芙的手一直在颤抖,刘瞳倒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好了,已经擦干净了。”欧星铭将阿芙抱走,低声对她说:“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可是……”
“没有可是。”欧星铭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他安慰阿芙说:“药里加了我的血做药引,我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我还在这里呢,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好。”阿芙转过身,趴在欧星铭身上不敢再看。
当初刘瞳中箭伤的时候,她不过是刚听了几句就敢给刘瞳处理箭伤,刘瞳最后不也没事吗?现在多了这么多人呢,她肯定会没事的。
自从那晚被谷一半夜拉到温王府给刘瞳治病,阿芙就一直很后悔,如果当初她不是为了欧家的事情离开了刘瞳。
要是她一直在刘瞳身边,刘瞳就不会变成这样的。
“都是我的错。”阿芙低声在欧星铭怀里呜咽。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欧星铭还是听到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地说:“她所遭受的一切,本该是我的。要说错也是我的错。”
阿芙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欧星铭的衣襟。她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瞳越来越越难受,她浑身湿透,透彻心脾的疼痛让她感觉精疲力竭,要不是纪垣在后面撑着她的背,她早就倒下了。
因为怕刘瞳咬到自己的舌头,阿芙塞了一块布巾垫在她的嘴里。因为实在是太痛,她甚至好几次咬不住布巾掉了出来。阿芙只好坐在她身边给她扶着,后来因为来不及,阿芙直接把自己的手臂塞了进去。
刘瞳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是下意识地用力咬合,她咬得很用力。等纪垣结束运功之后,彻底晕了过去的刘瞳倒在纪垣的怀里,而阿芙的手臂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但是阿芙并没有立刻把自己的手臂拔出来,她只是用另外一只手臂慌忙地给刘瞳探了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精疲力竭地跌落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刘瞳,一边流泪一边无声地笑着。
“你这是怎么了?”欧星铭连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边给她拍灰一边问。
阿芙没有说话,只是倒在欧星铭怀里哭了起来。
杜晴见状,也给刘瞳探了脉,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神情紧张的纪垣说:“王爷,成功了。”
“好。”纪垣说完,眼睛一闭,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
还好杜晴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这一对双双晕过去的夫妻。
刘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情,杂乱无章地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很想醒过来,但是身体很沉,眼皮也很沉。
她一直挣扎着,却无法让自己醒过来,最后又重新跌落回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后,当她再次做梦的时候。她又梦见了在晋安山的山洞里,她一个人一边强忍着恐惧一边找到出路,辗转反侧她看到了一丝光亮。
她还没走出洞口,就看见有人迎着光冲了过来。
而后,她意识到自己被纪垣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个怀抱实在太用力了,她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就要濒临死亡那一刻,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头顶的幔帐,意识慢慢回笼之后,她发现自己是躺在温王府的床上。
刘瞳缓了缓神,手边是一片温热。她转过头去,看到纪垣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睡得很沉。
刘瞳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她的身体还是十分乏力,她努力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里纪垣近一些。她伸手将纪垣的手臂抱在自己怀里,增加一些真实感。
许是感觉到了动静,纪垣的眼皮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