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

御书房——

听到有人通传温王妃来了，于内侍急急忙忙地从御书房跑了出来，急急忙忙询问：“温王妃怎么来?皇上现在在跟户部尚书商议事情。”

刘瞳点点头说道：“谢于内侍，我在外面等一下即可。”

于内侍见刘瞳不肯走，又为难地看了一眼御书房内，左右为难了好一会儿，然后灰溜溜地退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御书房内传出摔东西的声音，皇上在里面气急败坏地说了几句之后，于内侍又跑了出来。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温王妃，里面请吧。”

刘瞳点点头，并未多问，跟了进去。

御书房内茶杯碎片撒了一地，于内侍却远远地站着，向皇上通报了一声之后，手忙脚乱地退了出去。

房门才刚关上，一支毛笔摔在了刘瞳面前，只听得皇上大骂：“温王胡闹还不够！你又来气朕！你是不是以为朕不会对你们夫妇二人怎么样！”

刘瞳没有回话，附身捡起御笔放回皇上的案上，抬眸看着皇上说：“刘瞳是来替皇上分忧的。”

皇上挑眉看了她一样，一脸不信地说：“昨夜温王丢尽了先皇脸面，你现在又要丢谁的脸面。”

刘瞳退后几步，跪在了地上说道：“刘瞳能丢的也只有刘家的脸面。”

皇上沉吟一会儿，试探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刘瞳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说道：“昨夜怡亲王酒中的夜茉丸是我下的，为的是为先父报仇。”

皇上疑惑地问道：“你要给刘巍报什么仇？”

刘瞳道：“皇上曾与我说过，先父是与怡亲王密谋勾结，最后才会死于非命。”

皇上道：“你说夜茉丸是你下的，你哪里来的夜茉丸？”

刘瞳道：“我那二叔一家与宴馆勾结，在景歌城中暗地里售卖夜茉丸牟利。所以我可以弄到夜茉丸。”

皇上道：“你与刘德是一家，贩卖夜茉丸者一家都要流放苦寒之地。你为何要大义灭亲将你刘家满门置于危险境地？”

刘瞳抬眸看着皇上，一字一句地说：“因为若不是刘德将我爹的谋反的事情告诉皇上，皇上也不会让我爹死于非命。而且刘德父子一直处处于我做对，还三番两次企图谋害我星铭，我便是要他们得到应该有的惩罚。”

皇上摇摇头，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指着她问：“这么说，你在报复所有害死你爹的人。那你的意思是你也要报复先皇、报复朕？”

刘瞳垂下头，无力地摇了摇说道：“先父谋反罪无可赦，而我能得皇上和太后恩宠多年已经死而无憾，今天来自陈罪罚只是不忍看到温王为了我一错再错。”

皇上听了，笑着问：“既然温王有错，你又怎么能确定你自陈罪罚后，朕不会一并将温王和你问罪？”

刘瞳愣了愣，不解思索地说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为何要问罪温王？”

皇上摇了摇头，气笑了：“你别忘了你温王妃的身份，若你罪无可赦，你觉得朕又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又如何不惩戒温王？”

皇上走到她面前，一手敲桌子一手指着对刘瞳说：“你这些说辞连朕都说服不了，你还觉得能骗过群臣？兹事体大，你回去闭门思过，朕自会处理。”说着，皇上继续提醒：“你回去跟九弟说，下不为例，否则就休怪朕大义灭亲了。”

“可是，皇上……”刘瞳忍不住问：“皇上难道也要放过刘德父子吗？”

皇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语气不明地说：“皇室女眷不得干政，你忘了吗？”

刘瞳立马低头，毕恭毕敬地说道：“瑞和明白，瑞和告退。”

“等等！”皇上叫住了她：“朕让你当个安分守己的温王妃，你可还记得吗？”

刘瞳默了默说：“瑞和记得。”

从御书房出来，刘瞳心里乱糟糟的，只想赶紧回温王府。但是为了礼数，她还是耐着性子去了太后和皇后宫中问了安，耽误了些时间才离宫回府。

等到了卧室门口，刘瞳看到谷一站在门口一脸难色地看着自己，心中咯噔了一下，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王爷醒了？”

“嗯。”谷一点点头。

“你先下去吧。”刘瞳挥了挥手，谷一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

刘瞳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还没有走进卧房，就能感受到里面的低气压。她走进去，看到纪垣脸色苍白地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她若无其事地坐到床边，问道：“你醒了？要再宣太医来瞧瞧吗？”

纪垣睁开眼睛，看着她：“谷一说你进宫了？你说什么了？”

“嗯。”刘瞳没有多说，伸手给他摆弄了一下被子，岔开话题：“饿不饿？我让阿苕拿些吃食来？”

纪垣抓住她的手，红着眼问道：“你说什么了！回答我！”

刘瞳用力挣扎着要挣脱纪垣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