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
刚起来刘瞳也没有重新梳洗,加上她又走得非常急,急得差点就用轻功飞起来了。所以,当慈安宫的内侍和宫女看到头发凌乱、来势汹汹的刘瞳的时候都吓得退到一边,连通传都忘记了。
恰好这个时候,荣姑姑端着茶壶出来添水,看到了站在门前气喘吁吁的刘瞳。
荣姑姑从容不迫地把茶壶递给了一旁傻愣着的宫女,对刘瞳行了礼侧过身说道:“太后在里面赏雀呢,温王妃请吧。”
刘瞳却依旧停在了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荣姑姑,过了半响还是走了进去。
进了里屋,如荣姑姑所言太后正在逗着雀儿玩,背对着门也不知道知不知道刘瞳来了。
刘瞳没了刚刚的气势,犹豫了半天,行了礼,念念有词地说:“瑞和见过太后,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
太后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边拿过旁边的锦帕擦了擦逗鸟用的物件,一边稀奇地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往日也还未曾见你把这套词念得这么完整……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皇后宫里宫女都是干什么吃的?”
太后放下逗鸟的物件,走到梳妆桌上拿过梳子,一边往刘瞳身边走,一边念叨:“怎么还跪着?方才不是在皇后宫中晕倒了?好些没有?快起来!”太后停在刘瞳跟前,伸出一只手示意她起来。
可是刘瞳依然跪在地上,岿然不动。
太后有些不耐烦了,收回手,双手端着梳子,低头问刘瞳:“怎么?哀家的话你都不听了?”
闻言,刘瞳依旧跪在了地上,但是却抬头看着太后,双眼在看到太后的一瞬间变得通红,但是她语气还是平静地说道:“我方才晕倒前,看到皇后宫里合欢树开花了,蓝蓝的天衬得紫花绿叶很美。”
太后垂下手,没好气地说:“你这副样子来哀家宫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五岁那一年,我在御花园陪着太后赏花。我在假山玩的时候,撞见一个宫女和内侍苟且,那一对男女将我推下了莲花池里想要灭口。”
说着,刘瞳身子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抬头无助地看着太后,喃喃自语道:“那时候御花园里面种了好多好多的合欢树,假山旁边的那一颗开得尤其娇艳。我溺水的时候,嘴巴里涌进来一朵飘落的合欢花差点把我呛死在了莲花池里。”
“你说这些是要做什么?”太后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皱眉问道。
“我刚刚梦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在梦里我叫了两个人。”刘瞳也不躲闪,直直地看着太后,嘴里念出了一句话:“曦贵妃!怡亲王!救救我!”
刘瞳笑了笑,接着说:“然后一颗石子砸中了我的头,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刘瞳伸手握住了太后的手腕,她眼睛转了转打量太后的神情,半响后说道:“再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了您的宫里。您看见我醒来,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说吓死你了。”
说完刘瞳笑得更加大声了:“从那天开始,您天天把我召进宫,恨不得天天把我绑在您身边。您对我比对皇上和温王都好,他们可是太后您所出。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我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您要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奶奶当年对高祖的救命之恩,就是因为那两只玉镯许下的承诺?如果因为这些,您只需要答应奶奶的请求就可以了,您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
刘瞳拿开太后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凑近太后的耳朵低声问:“还是我给您找到了铲除曦贵妃的理由?我记得那个时候在我落水不久之后,曦贵妃就产下了死胎。当时曦贵妃正值盛宠,先皇为了安抚曦贵妃和许家,就将年幼的温王交给曦贵妃抚养。太后,您说曦贵妃在后宫中享尽恩宠,十月怀胎肯定是好生供养着,怎么就会生下一个死胎呢?”
刘瞳伸手抱住了太后,靠在她肩膀上委屈地问:“太后,您告诉瑞和好不好?”
太后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坐下,对着刘瞳扬了扬手说道:“退下吧,哀家乏了。”
“是。”刘瞳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在她站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太后又叫住了她。
“让阿荣给你梳洗一下。”
“谢太后。”刘瞳毕恭毕敬地回道。
但是,太后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瞳觉得古怪,正想上前追问,却被荣姑姑阻止了。
“温王妃,这边请吧。”
刘瞳摸不准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够跟着荣姑姑去梳妆。
哪知道把发髻重新梳好之后,荣姑姑并没有把刘瞳的白玉步摇重新给她插回去,而是从梳妆盒里面拿出来一支粉玉蝴蝶步摇金钗。
刘瞳立马阻止了,她转头与荣姑姑说道:“荣姑姑,发簪我用自己的就成。”
哪知道荣姑姑笑着摇摇头,将她扶正,然后一边给她找位置插发簪一边说:“老奴只是奉命行事,温王妃还是莫要为难老奴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