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数
“臣,吏部侍郎陈风硕见过温王。”陈风硕给纪垣行了礼之后,也对着刘承点点头说道:“原来刘承将军也在。王爷和刘承将军可是有什么事要商讨?”
“无事。”纪垣摆摆手说道:“刘承将军是自己人,陈侍郎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诺。”陈风硕拱了拱手,说道:“恕下官无能,还未能从溪渝知府口中盘问出什么。溪渝知府一家老少也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但是,今日臣在溪渝城集市上偶然看到了一个流民在街上口吐白沫。臣怕是瘟疫引起的,便速速派人请了大夫来观瞧。”
“结果呢?”纪垣直直地盯着他。
“那个流民并没有感染瘟疫,而是夜茉丸毒瘾发作了。”
“夜茉丸?”纪垣不解地问道:“溪渝城的夜茉花田和夜茉丸已经悉数收缴并销毁,接触过夜茉花和夜茉丸的人也已经一并收治起来,怎会还有人在街上毒瘾发作呢?”
“禀王爷,臣派人去查过了。今日在街上毒发的人是溪渝城外一处铁矿的矿工。今日进城是为了给家中染上瘟疫的老小领药的。刚刚他醒来了之后,臣已经审问过他了。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服用过夜茉丸。只不过他说,因为铁矿经常要熬夜赶工,所以工头都会给他们一种提神醒脑的药丸。每次吃了之后,人就感觉不到困。但是他也说了,这种药丸会上瘾。所以为了这个药丸,他们就算拿的工钱比别处少,也不会轻易离开铁矿。”
陈风硕说完,纪垣沉吟了片刻,问道:“陈侍郎的意思是怀疑这名铁矿服用的药丸就是夜茉丸?可是夜茉丸金贵,工头又怎么会轻易地给矿工服用呢?”
陈风硕默了默,又说道:“王爷,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成全。”
“陈侍郎但说无妨。”
“臣恳请王爷向皇上请旨,派兵前往怡亲王的封地调查。”
陈风硕话音刚落,纪垣便直摇头说道:“怡亲王乃先皇同母的兄长,又是皇上和朕的皇叔。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派兵到怡亲王封地调查。”过了片刻,纪垣又问道:“陈侍郎为何会有这样的提议?”
“方才臣审讯了铁矿的工头。”陈风硕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叠纸,递给了纪垣,继续说道:“根据工头的证词,铁矿每年开采的铁矿数量远高于溪渝城所需。而超出的部分,皆悉数运往了洛庭城。那正是怡亲王封地的所在。”
“本王知道了。陈侍郎,你继续去调查铁矿的事情。”纪垣点点头,继而说道:“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王教你吧?”
“臣遵命。”陈风硕行了礼之后,就退下了。
在一旁憋了许久刘承终于开口了,他对着纪垣嘟囔道:“这个陈风硕呈什么威风?不就是一个矿工的一面之词,竟然还敢让王爷你去请旨查办怡亲王。他可知道……”
“刘承。”纪垣冷不丁地叫了一下刘承的大名,然后十分不满地说道:“在溪渝城负责分派药物和粮食的人本应该是你。你可有想过为什么在街上发现异常的是陈风硕,而不是你?这些事情跟陈风硕有半点关系吗?”
纪垣说着,敲了敲桌子,数落道:“你是不是以为你是王妃的堂弟,是玄武大将军之后,就觉得自己可以耀武扬威了?你可知道陈风硕是恭亲王的嫡长孙?将来他是要世袭恭亲王的爵位的人。你可看他有什么自负自傲之举了?”
刘承作为家中同辈最小的那个,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即使长大后去军中历练,虽说不上众星捧月,但是也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他左右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此刻被纪垣说了这么些不是,心中自是一百个委屈。
若是刘瞳在,自是会哄着刘承。但是纪垣现在心中烦躁,正好刘承又撞枪口上了。他又找补了几句:“这次皇上让你参与溪渝城一事,就是为了让你多加历练。你莫以为你现在能够管着这么些人,全都是你的真本事。本王就问你,有多少事是你丢给手下的副将做的?你又可知道,你这将军的身份怎么来的?你可知道令王当年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独当一面,带兵打仗了!”
纪垣说得激动了,便一拍桌子直接骂道:“王妃会由着你使小性子,本王可不纵着你这臭脾气!”
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谷一回来了。根据他在纪垣身边多年的经验,他很快就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避免一发不可收拾,谷一快步上前,对着刘承说道:“刘将军,方才我听说肖副将要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知道了!”刘承语气僵硬地回道。然后不情不愿地给纪垣行了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谷一看着刘承走远之后,才低声对纪垣问道:“王爷怎么忽然间骂起刘承将军来了?”
纪垣白了谷一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刘梓庭是庶出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刘承也是嫡出的,生性和能力跟王妃差这么远?”
谷一想了想,大概知道纪垣为何这么生气。他一边倒了杯茶一边说道:“这刘承可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