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何了?”
祁岁欢暗暗算了算,“想来明日李大人就要行事了,此事会催动皇上怒意,届时王爷便能亲自处理靖刑司,光明正大在三司里设下贤才。”
沈宴景思忖片刻,白子已落三子。
“本王有一事想问问你。”
祁岁欢微微歪头看着他,“王爷请问,岁欢知无不言。”
“长公主寿宴那日,本王看到你弟弟对侯爷好似有些说不清的情愫,似乎有些厌恶和仇恨的感觉。”
沈宴景凝神看着祁岁欢的眼,本灌满笑意的眼骤然变得冷了几分。
果然有古怪。
祁岁欢落子的手顿了顿,很快将黑子放下适宜位置。
微微垂眸,似是在看棋盘上的局势,言语清冷,“王爷知道了会如何?”
“若你不想说,可不用回答,本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祁岁欢看着棋局出了会儿神,很快便抬起头来,双眼不再冰凉,只是依旧淡然。
“倒也没什么好藏着的,王爷只要往深了查,应该能猜到岁欢姐弟与侯爷之间的关系。”
沈宴景顿时抓住字眼,“关系?”
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皇姐当年……
“侯爷在入本王皇姐公主府前,还娶过妻子?”
祁岁欢捏着黑子的手指一僵,黑子跌落棋盘,传来嗒嗒声响。
寂静的深夜,声音异常刺耳。
站在不远处的霜盼眉头一紧,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看向沈宴景的眼神带着几分厉色。
而站在不远处树上的楚南,更是捏断了一折树枝。
祁岁欢听得动静,也只是轻声应着:“嗯。”
武功高强的沈宴景,怎会不知那两人的举止动静?
祁岁欢隐没在面纱的脸若隐若现,眼睫翩然遮挡了她的眼睛。
想着方才说出的话,似乎有些不恰当,当即表态:“本王多言了。”
祁岁欢沉凝须臾,缓缓抬眸,眼中霜寒不再,微微一笑。
“没什么,这件事王爷日后也会知道,但岁欢进了祁家的门,生死都是祁家人,与侯爷只有那浅浅的滴血之亲罢了。”
见她眼色无异,沈宴景竟觉得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这番回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祁岁欢也不再遮遮掩掩。
伸手将方才跌落的黑子拿起,重新落了位置。
“是,当年他抛妻弃子,不顾我母亲怀胎三月,转身尚公主登了那金雀门,岁欢不会让他好过。”
言语很轻,可字句中充满怨恨。
沈宴景感受到她的怨与恨,便也不再追问。
“你放心,本王不会乱你计划,更不会将你的事情说予第二人知。”
“多谢王爷,该您了。”
两人棋局对弈了半个时辰,清风拂过发间,祁岁欢觉着有些凉意。
霜盼立刻寻来披风为其披上,“小姐,已经丑时了。”
两人的棋局却只下了一半,沈宴景只她身子不好,也不好多留太久。
“你伤势如何了?”
祁岁欢将黑子放下,“谢过王爷那日的药,现下已经结痂快好了。”
“那便好,夜太深,本王也该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
祁岁欢听得有些出奇,“素问王爷杀伐果断,如地府罗刹,竟然也会关心他人。”
沈宴景愕然,平日里听到别人这般说他,肯定会大怒揍人。
但今日自祁岁欢的口中说出,他并不觉得窝火,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本王也只是普通人,被人说道自然会生气,他们乱嚼舌根,本就应该惩戒。”
“也是,”祁岁欢跟着沈宴景起身,“今日棋局保留,改日再与王爷下完。”
“好。”
祁岁欢看着沈宴景渐渐离去的身影,笑眼深陷。
“王爷慢走。”
直到沈宴景的身影彻底消失,霜盼才发问:“小姐,跟王爷说明……会不会不大好?”
祁岁欢转身朝屋里走去,“正如方才我所言,反正日后他也会知道,现在跟他明说,也对我多了几分信任,正好。”
对于沈宴景,祁岁欢知道他没那么容易相信自己,现下不过是任由她自己捣鼓,他坐享其成之余,却还是会对他设有心防。
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自己不算秘密的秘密告知,在他心中留下一个信任的种子。
即便他还有心防,也会斟酌一二。
今夜的坦白,于两人日后合作有异。
而且他知道了侯爷于祁岁欢姐弟的关系,以后再相见时,也会帮忙遮掩一二。
霜盼扶着祁岁欢进了房中,给她脱下身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