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动二太
陶知玉只是想着借由二太太荣氏的手,将这新买奴婢婆子进府一事提前些,反正赵煜人都安排好了,此事宜早不宜晚,万一祖母又心血来潮赐下个嬷嬷,或是又生了别的什么变故,她便又是被动了。
横竖这件事,不算大事,反倒若是荣氏聪明,还可趁机洗清这陶府内宅部分做事的势力脉络,安排自己的人手到各处,是共赢。
且陶知玉这话看着合理,可着重说了卖身契惹怒了祖母一事,还强调了清白忠心何意的,即便是二太太眼下听不明白,自然会有她身边那瞧着便极为精明的于妈妈,说清里头的关窍与利弊,可别再做出把卖身契拿捏在手里的那种奇葩事了。
……
两盏茶后,等见七姑娘走远了,于妈妈放了帘门,回来劝荣氏。
“夫人哪,七姑娘此话,来的正是来是时候啊,您借着要给六姑娘七姑娘挑嬷嬷的事情起个头,再说日后宴席多节日多,府里的人手不够,要新买进来些,那些个在府里没得根基,卖身契又捏在您手里的奴婢,将来慢慢渗透进这陶府里头,自然能为夫人所用。”
“省的好容易花了几年下来,畏手畏脚、处处掣肘,又使了不少银子去收买打通个那些陈年积腐的家生管家婢子嬷嬷们,到头来等那大太太万一出来了,要把中馈掌家权要回去,届时您是半分油水都没捞着,反倒还白白替其打理补贴,给她做了嫁衣。”
见二太太荣氏还是心有犹豫和不齿,总觉着这种有私心的事情,不光明磊落似的神情,于妈妈心里又是一叹,原来没出阁前,太太将姑娘养的过于规矩纯良了,如今当起家来,这种性子却是不成的,只好又加把火。
“老爷虽是同夫人恩爱,也并不风流,瞧瞧着延春阁的牌子还是老爷亲自写的,取自延年益寿,芳春永驻之意,还将夫人的“燕”字与淳哥儿的“淳”字用了进去,可偏偏老爷就是对老太太赐下来的潘氏过于上心,甚至偏心了。”
“每每多言赏识其才情品行,连对其生的四姑娘也是爱屋及乌,吃穿用度样样怕亏待了她,若是有人稍有怠慢,性子那般好的老爷,竟会真的当场发作重罚,如此四姑娘虽说是庶出,却又比大房的庶出姑娘待遇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二房的仆从哪个见了不恭恭敬敬叫一声潘姨娘和四姑娘。”
“前段时间那病了的潘氏,如今已然大好了,老爷更是常去其院里,明着是关心,私下里还不是花前月下,这日后若是生出个哥儿,可怎生是好。”
“虽说淳哥儿是嫡出,老爷又真心疼爱,可难保日后这潘氏生的哥儿,同样也颇得老爷宠爱,等日后再多一个同四姑娘一样的,看似庶出,阖府却以嫡出哥儿的身份相待,还同淳哥儿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哥儿,夫人届时是后悔也没有法子了。”
“再说了,这安排人的事情,也是方便夫人在府里管家更顺畅,如臂使指,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没得总是四处碰壁,因为点小事耽搁了大事,若是后头有那些个不服管的,在里头挑事的,在宴席上叫来参宴的夫人瞧见了,该不知如何心疼姑娘你在陶府里的难处了,更是叫夫人也一道在宾客面前难看不是。”
这又是淳哥儿又是荣燕环的母亲荣夫人,又是老爷的宠爱和日后的威胁的,还说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荣燕环便也渐渐被说动了,毕竟这三观再正,道德观念再强,心胸再宽广,也是人,也总有私心和畏惧。
荣燕环终于是缓缓的颔首了:“嬷嬷说的不无几分道理,横竖也是为了府里办差事,我做的更细致用心些,无愧于心,也少叫老太君操心。”
于妈妈却是没有再提醒夫人,夫人能应了就好,这么说这么做夫人能心安,其余污秽的难办的事情不是还有她这个恶嬷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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