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打死!
且在其他方面,他从不贪婪,给什么便接什么。
这样无欲无求、淡泊泰然的男子实在是世间少有,也难怪自己的妹妹会陷得如此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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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侧,在课室的后方,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无声无息,虽未亲眼所见,但仍感到心惊胆颤。
楚箫云闻听尹雪之言,不禁转眼看向月悬。
却见她背对着自己,似是难以直视,又似在浑身颤抖。
她如今是何情绪,会否因为婚约疏远于我?自此以后,她是否会如其他学子一般,敬我畏我,与我保持距离?
月悬的夸赞会给他人,她的体贴会施予他人,她会与他人切磋。
从此自己无人为伴,无人交流,无人认同,无人依靠。
一如既往,仍被父母轻视,同辈孤立,月悬也离他而去……
尹雪仍在那温柔细语,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心事。
此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突然自心底喷薄而出在体内不停翻滚,他的五脏六腑甚至心肝脾肺肾都感到焦躁难安,多年来被压抑、被蔑视、被谩骂打罚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他霍然起身,一把掀翻了身边的案几。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他呼吸急促,焦虑暴躁地来回踱步,眼前的整齐案几无论如何看都碍眼极了,于是他随着自己的心意,一把一把地砸烂了整个课室。
唯有月悬所在的位置幸免于难。
身份卑微的学子在楚箫云有所动作之前,便如风一般迅速离去,其速度之快犹如猛虎出山。
纵横山庄的三位学子亦随之起身,他们立刻运转灵力,身轻如燕地躲避到了一处角落。
而向来端庄优雅的尹雪则狼狈不堪。
黑色的墨渍浸湿了她绯红的衣裙,飘散的书本扰乱了她的乌黑秀发,碎裂的木屑划破了她的肌肤。
彼时的她蓬头垢面,脸色苍白,身上沾满了细碎的血迹,显得疲惫不堪。
看到这一切的月悬惊愕不已,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疯狂的楚箫云。
这是……
因父母逼迫过甚,终于忍不住反抗,可这手段也太残暴了吧!
他莫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嗜好?
月悬连连摇头,这般性情,这般错综复杂的家世,日后哪个姑娘若跟他,岂不是遭了大殃?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打死!
月悬心中不禁打个冷颤,但她未忘自己的目的,见楚箫云已停下动作,站在那里双手血腥地喘着粗气,她毫无犹豫地走上前,来到楚箫云的身后,紧紧地拥住他。
两人在此停留了近半个时辰,期间月悬始终紧握双手,不断为他灌输着自己的灵力,以平复他失控的心绪,口中亦不断重复着:“静心定神,莫要再想,莫要害怕。”
暖流灵流源源不停地注入体内,与楚箫云的灼热相互交融、相互抵消。
他这时猛然回过神来,低头注视着腰间紧握的手臂,感受着月悬的呵护与紧实的拥抱,心中积攒百年的冰霜瞬间溶解、融化,逐渐从深藏的冰冷角落里苏醒过来。
他不禁搭上了月悬的素手,紧抿嘴唇,重重地握了上去,与她十指相扣,片刻都不愿松开。
月悬的脸色在他背后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她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这人……对自己的信任似乎又增了几分,就仅仅是因为一个拥抱吗?
看来楚邢佟对他的惩罚和打压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月悬持续为他灌输灵力,她那高深的修为并未感到有何不妥。
然而,身后的百寒却脸色铁青。
他眼中怒火中烧,屏住呼吸,紧咬舌尖,刚刚愈合的伤疤再次被他的利齿咬破,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
此人父母残暴,自身脾性更是暴躁易怒,如何配得上阿姐!阿姐又怎会喜欢上如此之人?
他心中已下定决心,刚想迈步上前,却突然停住了。
只见水无尘身如玉树般地站在课室外,手中提着一个硬木食盒。
他眼眸静谧如月,轻轻扫过四周,并未多问,而是指着食盒,柔声询问月悬,“饿了吗?膳堂已闭,我带了你平日爱用的,先回小院用膳,其余之事,待会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