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抱歉，我不该随意拿你的东西。”秦暮抿了抿唇，对他说。

王初肃勾了勾唇角，淡笑着回她：“这本就是公主对东西，公主何须同我道歉。”

说这话时，他心上却涌起一阵苦涩。

他俯身将衣服牵平，仔细将挂坠挂在了腰间。

“多谢公主将挂坠还与我。”王初肃回答，可此时他脸上挤不出半分笑意。

“你从何时开始佩戴这枚挂坠的？”

王初肃闻言，未做回答，他转身走到窗边，远望天上那轮明月。

“前年的秋冬，在发现公主身上挂着这个挂坠以后。”王初肃清淡的声音传过来。

秦暮不自觉身体一僵，前年的秋冬，那时候两人还毫无情感。

“你从那时候便开始心悦我？”秦暮虽嘴上询问，可语气里已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王初肃看着天上的月亮，苦笑着答：“是。那时候，公主离我就像是天上那轮月亮一般遥远。我只能这样遥遥地看着公主。”

秦暮深吸一口气，接着问他：“为何不说？”

“最开始，我不敢肖想能与公主在一起，只想能常常见到公主便好；后来，公主提出顺势成亲，我怕说出来公主便反悔，更怕公主怀疑京中的传言是我找人散播的；成亲后，我又担心若是我同公主说明心意，连简单的表面夫妻都做不成。就这样，我只好一直藏在心底。”

他的顾虑太多了，可他从不觉得是自己太看轻自己了。只是他的公主是最好的，也应该由最好的男子与她相配。

“你不必如此。”秦暮轻声回他，语气中有几分内疚。

“公主，对着爱的人，每走一步都会小心得如履薄冰一般。”

“那你那三日究竟是为何不愿回府？”秦暮百思不得其解。

王初肃欲言又止，他能怎么说，说自己一回去看到她脑子里就都是她与周景兮谈笑风生的画面，心里难受吗？

“公主，我从来没想过要再娶他人。我只心悦你一人。至于不回府，原因我日后会同公主说清楚的。”

“好。”秦暮也没有再问他。

谈话之后，两人就各自入眠。

夜里，屋外东风起。可是，一阵又一阵的风从屋角吹过，它们踌躇得仿佛满怀心事。可是东风不会同明月去诉说它的心上事。

翌日，王初肃早早就出了门。

等秦暮醒过来时，王初肃的被褥已经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了。

看到空荡荡的小榻，秦暮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也好，他早早地走了也好。她还没想好自己该怎样去面对他，怎样去回应他这浓烈又炽热的感情。

一整日，秦暮都心不在焉，连手里的棋子都被她来来回回摩挲了一下午。

“阿桃，是我太迟钝了吗？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心悦我？”秦暮随意地问了一句。

“公主，你知道。只是你不知道他对你这么深情。公主，这不是你的错，是你自己一个人孤单太久罢了。”阿桃安慰秦暮。

“对啊，我真是一个人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