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从众人知道故事中的公主是清和公主后，这雨夜求情的事便更是妇孺皆知了。

有人为二人情比金坚的感情而感慨，有人赞叹清和公主的勇气，也有人可怜王家人的无辜。

一旦烧起了火苗，遇到一阵微风，就有燎原之势。

有了这件事，不少人都发觉二人此前早有端倪。

“那日中秋夜，我就见王公子和清和公主并肩，二人还在无悔树下一同许愿。我当时只觉二人都相貌过人，不知其身份。还是我家小姐那日带我去九月诗会，我才知那是清和公主。”

“还有还有，熙和公主大婚那日，有南忠王府的下人看见月夜下清和公主同王大人坐在一起，好不暧昧。”

许多人恍然惊觉，原来清和公主与王大人的事早有蛛丝马迹，更是对这件事深信不疑，都感叹清和公主与王大人情深似海。

王初肃初闻这个消息，却觉得心中有几分悲戚。

公主不是他们口中只顾儿女私情的人。

王初肃明白，秦暮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而动容去救王家，而是因为王家而动容，因为那些同王家一样为守卫北云效力的家族而动容。

可是，除了他们这些局中人，又有几人能懂？

他虽懂公主心中的大义，却看不懂她的私情。

那日中秋夜，公主说过自己没有心上人。

可是，九月诗会他分明看见公主同卫尘泽相谈甚欢。若是别的时候，王初肃还能安慰自己几分，公主只是和卫公子意趣相投而已。但那是九月诗会，是京中未婚男女谈情的诗会，公主怎么会不知道。

前段时日，王初肃将自己埋进政务中，不去想九月诗会之事。可如今，形势所迫，他不能不去给公主一个交代。

只是还未等王初肃登门拜见秦暮，她就先被成帝召入宫了。

“外面此事传的人尽皆知，你怎么看？”成帝问秦暮。

“回父皇，儿臣不知。”

“那你对那王初肃有情还是无情？”成帝虽然知道她当初帮王家也是为了结多年心结，摆脱灾星的阴影，可不知秦暮为王家求情是否有王初肃的原因在其中。

秦暮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儿臣不知。”

“行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陛下，这段日子先让清和在宫中住着吧，宫外风浪还未平息，是非多。”坐在一旁的皇后补充。

“也好。”

“父皇，母后，儿臣就先告退了。”说完，秦暮就离开了。

回若华殿的路上，阿桃开口：“公主是真的对王公子有意吗？”

阿桃跟在秦暮身边这么久，也没看出她喜欢上了王初肃。

“阿桃，皇姐出嫁了，我也到了适婚年龄。无论如何，我终归是要嫁人的。

“竟然没有非嫁不可的人，那王初肃又何尝不可？更何况，我对他知根知底。他有君子风范，有责任担当，能力也在众人之上，是个合适的人选。

“我对王家有恩情，嫁到王家去，没人会亏待我。”

“公主只要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无论公主做什么决定，阿桃都追随公主。”

秦暮望着阿桃弯起嘴角，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