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问！》

在带领周围同学重温了五天的“夏日气息”后，冯时终于迎来了十月底的月考。

这次她进步了，考了全班第三、全级第五。

她稍作叹息，总是有那么些个学霸压她一头。

不过她的目标倒也不一定要争全级第一，就保持现在这样的水平，相信最后那十个保送市一中的名额里，总会有她一个的。

“冯时，给你。”考了班第二的同学在填完座位表后，便给冯时递了去。

“噢，谢谢……”冯时接过两张纸，其中一张是座位表，另一张则是这次月考的班级成绩排名表。

嗯……这次该坐哪呢？

可不能挨着梁舟之坐了。

冯时正思索着，无意间瞥了一眼那排名表，这才发现有个熟悉的名字跟在她的身后——

梁舟之，班第四，级第六。

果然是“过山车”第一人……冯时算是领略到他的奇特之处了。

既然梁舟之这次可以选座位，那他肯定不会再选回这个对着杂物房的“天选之位”了吧？

冯时本也舍不得她这儿的窗外美景，于是大笔一挥，在原位置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梁舟之不知去哪儿了，冯时只得把那两张表放在他的桌上。

“这是……”

她又在他的桌面上瞧见一份数学午练习题，一整张都被打上了完美红勾。

这午练最后一题的最后一小问，是有些难度的。冯时在做到这一小问的时候，似乎只是歪打正着算出了正确结果，因为她的解题过程被打上了叉。

午练发下来时，冯时试着重算了一下，又觉得自己的解法并没有问题，便有些迷糊了。

所以那个完美的红勾引起了冯时的注意，她想看看那题的正确解法是怎样的。

那张午练上规整分明的计算步骤，像是解题熟练的学霸才会遵守的列式规范。

她看得赏心悦目，又愈发觉得，梁舟之这过山车式的考试成绩肯定只是某种恶趣味，他必是个学霸无疑。

“怎么了？”一个带些嘶哑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将她吓了一跳。

“我……我来给你放座位表。”瓜田李下，冯时有些心虚，解题过程也没看完整，连忙便坐了回去。

“噢。”梁舟之也坐下来，又拿起那两张表看了看，没再多问。

其实他一进教室，便见了冯时正站在他座位前。

若只是放表，应该不用站这么久吧？

他原是想追问着，她站那好一会，是对他那杂乱的桌面有什么好奇吗……而后他又想起，自己此时正是满嘴的烟味，所以还是别去熏她为好。

自习课开始，冯时想凭借自己对那解题过程的零碎记忆，将解题思路顺着推导一遍。

当记忆断缺，她的思路也跟着断了。

她若有所思地抬了头，见梁舟之似是在做着试卷。

要不要问呢……她抿紧了嘴，正犹豫着。

正所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哎呀，反正明天就换座位了，问问又何妨？

问！

冯时于是试探着，用笔杆轻拍了下他的后肩处。

梁舟之正沉迷在做题的思绪当中，并没立即回过头来。

他只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又将自己左掌心朝后递去，似是想接过她传来的什么东西——

没错，这便是一个月以来，他俩在平日里互传作业试卷的常用动作。

不靠言语，全凭手势，纯静音沟通。

见状，冯时又用笔轻敲了一下他的掌心，这才引得他回过头来。

“怎么了？”梁舟之诧异转身，见她欲言又止，以为又是烟味的问题。

“嗯……你那份午练，可以借我看看吗？”冯时虽看着一脸平静，其实心都突突到嗓子眼了。

毕竟他俩的关系还是很陌生的，贸然找他借东西，确实有些尴尬……

听冯时管自己借午练，这才解了梁舟之刚才的疑惑——原来她刚刚站这么久，是在看自己的那张午练啊。

没想到他这沉默少言的学霸后桌，竟会主动问自己借东西呢。

梁舟之感觉有些新奇。

听罢，他从一堆习题册中拔出午练，本想直接递给她，临了却没松手，又多问了句：“你是有什么不会的吗？可以说来听听。”

“谢……啊？”冯时本以为这次愉快顺利的借阅会迅速结束，没想过他会多问这些。

好吧……反正都是最后一天的前后桌了，怕啥？

“就是……我想看看你这题的解法过程，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蒙对的，还是算对的。”

“给我看看？”梁舟之说着要看她的午练，分析一下想她的解题思路正确与否。

两人就这样交换了午练，相互都开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