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忘情
药汁的苦涩在舌尖绽放,但却抵不过心里寒凉……
虞落觉得心一紧,她眉头皱起,良久,终于舒展……
朝歌回来时,只见虞落难得从床上起来,在桌上写写画画。
沾染了墨字的草纸散乱了满屋,朝歌捡起来,只见是这些年虞落的经历。
他一直都有记忆,故而这些年对虞落一直有关注,知晓这些事迹。
朝歌面色不变,走到虞落身边,眼见她正在写今日发生的事。
什么早上喝了几口汤,用过几个饼,喝了几碗药,吃了几个梅子的……
朝歌突然笑出声。
虞落抬头,怒目而视,“笑个屁!”
朝歌浅笑吟吟,“这写的不是日记,写的莫不是吃货流水账吧?”
虞落护犊子一样护着手头那几张纸,恶狠狠道,“你偷窥!你无耻!”
朝歌扶额,“你这些纸散落了整个屋子,我想不看见也难啊……”
“不许看!”虞落嚯地站起,旋风般将满屋草纸收纳到怀中,随即又恶狠狠对朝歌啐道,“就不给你看!”
朝歌一开始只是闷笑,听得此言,眼一弯,忍不住朗声大笑。
“你笑得好大声!吵到我耳朵啦!”虞落先是懊恼地捂耳朵,随后又去捂朝歌的嘴,“你闭嘴!”
只是那手指触到唇上时,一边微凉,一边温热,柔软的触感教两人都心尖一颤。
怔忡间,朝歌的一手抚上了虞落的后脑,一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
轻轻一带,馨香入怀。
虞落的耳腾地热起来,看见朝歌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她目光闪烁,“你走开!你流氓!”
朝歌唇角微勾,狭长的丹凤眼里波光潋滟,勾魂摄魄。他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耳垂,“我流氓?”
“那我可要真的流氓给你看看……”
只是在那吻落下的瞬间,虞落腿一软,坐到了桌案上,撑在桌上的手碰倒了笔架。
哗啦一声,毛笔四散。
虞落猛地睁开眼,呜呜地出声,“我的日记!”
朝歌放开她,看着虞落手忙脚乱地整理被墨沾染的那叠草纸,目光幽深。
他忽然一把抓住虞落的手,逼着她看向他。
“阿落,别记了。”
“这怎么能行呢……我要是……”虞落挣扎开,继续晒开草纸。
“阿落,我说别记了……”朝歌再次捉住虞落的手,可是虞落又挣脱开了。
她忽而变得像那滑不溜秋的泥鳅,像在水中融化的雪花,让人抓不住。
朝歌目光一沉,将虞落按在桌案上,逼她和他的双眼直视,“阿落,别记了。我说,别记了。”
可这时他才看见虞落的一双眼早已通红。
那双漂亮的杏眼,璀璨若天上星河,洁净若人间雪落,可是此刻那双眼里只有满目的哀戚,寂寥若十月寒枫。
虞落轻轻出声,“朝歌,你说,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眼前的少女的目光是那般明亮,似要刺痛他的眼。
朝歌错开眼,“无事……你没事……”
“可是朝歌,我忘了很多事。”虞落看着他的眼,伸出手轻勾着朝歌的下颌,逼他看向她。
“朝歌,我发现我忘了很多事。”
若说记不得昨日早晨用过了什么饭,倒还正常,但她甚至忘记了整整三天的事情……而且不止那三天的事……
当虞落意识到自己开始遗忘后,她开始拼命回想她和朝歌这世初遇的事情,却忽而发现她竟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忘记了,她忘记好多的事,就好像她一大半的人生被人悄悄地偷走了……
忘事?她年纪轻轻,为何会这般健忘?
这显然有问题,然而朝歌却说没问题。
其实这越发印证了其中的诡异。
想了一天,虞落对此有了诸多猜测,但无论有多少猜测,她更希望能听到朝歌亲自同她说。
因为这其实不仅是她一个人的事,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事。
因为那些失去的记忆里,谁都没有,只有朝歌。
她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他。
虞落忽然注意到桌上空的药碗,她抓住朝歌的手,轻轻问道,“朝歌,你说,是不是这药的缘故?”
“这是什么药?我为何需要服用这么奇怪的药?”
“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药不应该是治病的吗?可为何我感觉这是在害我……”
良久,朝歌才终于开口,只是语气那般艰涩,“不是病,是蛊。”
“丞相派来的刺客在你身上下了一种蛊。”
“什么蛊?”
“断肠忘情蛊。”
“此蛊种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