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医院对面的便利店,祁盛买了两瓶水,出来时将一瓶冰可乐递给了江萝。 江萝拧开瓶盖,“哔”的一声,水汽涌动,咕噜咕噜冒出来,猝不及防冲了她一脸一身。 衣襟全湿透了。 汽水滴滴答答顺着她的脸蛋流淌着,江萝张开嘴,表情既惊又怒地望向祁盛。 祁盛倚在路灯边,嘴角的弧度上扬,笑得又邪又放肆。 明显,是他的恶作剧。 不止一次了!每次他都能得逞。 也怪江萝自己不长记性。 “祁盛!我要鲨了你!” 江萝扣好瓶盖,使劲儿摇晃了可乐,冲到他面前、对着他喷。祁盛敏捷地跑开,两人纠缠着、追追打打地闹了一路。 “看来那晚踹得还不够狠,早知道没事,我就再用力些!” 祁盛揪住了小姑娘握着汽水瓶的手,将她制服了,拉近自己,轻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急得不行,还抢我的CT图看。” 一提到这个,小姑娘脸颊胀红,瞬间偃旗息鼓,打了蔫儿:“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啊。” “乱说什么。”他松开了她,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江萝眉头拧成了面疙瘩,怨怼地说:“祁盛,你是玷污我眼睛的头号大流氓。” “老子逼你看了?” “那么明显,我一眼就…” 啊啊啊,她在说什么! 江萝狠狠打了自己的嘴巴,呸呸两声,又揪着他狠捶了几下。 祁盛也很烦,一个不小心让她看了,这还不算,还特么是透视图,外面里面…全都看了。 他把江萝拎到巷子边,抵着她,严肃且郑重地跟她商量着:“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胖子煤球他们,特别是你爸,我知道你跟亲亲老爸无话不谈,但这个事…绝对不能说,知道吗?” 祁盛的个子比她高太多了,这个姿势…显得强势又暧昧。江萝脸颊漫了红,乖乖点头:“我又不傻,我爸知道了要生气的,肯定不会说。” “知道就行。”祁盛摸出湿纸巾,替她一点点擦干净了脸上和衣服上的水渍,扔掉纸巾,“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同意吗?” “同意。” 她低头…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胸口这一滩水渍。 ??? 这里能碰? 祁盛完全没注意到刚刚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劲,又补充道,“包括你的闺蜜,不能为了讨好她们,就什么都乱讲,把我卖了。” “我不会说的,谁都不会说。”江萝耳根子都红透了。 不过…他没注意到就算了,不然更尴尬。 祁盛对她伸出了修长的小拇指,跟她拉勾。 他的指甲盖修剪得平平整整,一弯小小的月牙,很饱满。 江萝也伸出了莹润的小指尖,勾着他拉钩,抵住他粗砺的指腹,用力盖章。 祁盛松开她,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了,你现在可以删除记忆了。” “已清空。” 两人走出小巷,来到路边等车,江萝冷不丁喃了声:“你吃了什么,怎么长那么大。” 祁盛:…… 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 那段时间,任离总是杵着一根木头拐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同学们的视野中。 宋悠悄悄告诉江萝,体育生的田径赛,他现在这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参赛了。 江萝望向任离。 骨折以后,他心情一直不太好,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也鲜少跟女生们开玩笑了,烦躁地坐在椅子边,偶尔跟他哥们插科打诨聊几句。 注意到江萝在看他,任离眼神飘了过来,吓得江萝赶紧转过身去。 任离盯着小姑娘乖觉的侧影,指尖扣着中性笔的橡胶皮,莫名就不爽。 一开始,他没想明白为什么那场球赛祁盛会突然发难,在学校里,他们俩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祁盛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他不会主动招惹谁。任离也不蠢,祁盛这样的财阀公子哥,他更不会去惹。 到底怎么结下梁子的,他一直都没想通。 直到那天,任离去医院拿药,看到江萝跟祁盛一起从医院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很是亲昵,江萝攥着他的衣角,祁盛将胳膊随意地搭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 任离鬼使神差地跟了他们一会儿,暗中观察着。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