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直到这一刻，许净邈才发现那些她极力隐藏不想被他知道的过去，其实被他知道之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管是生气、愤怒还是刚刚那发泄似的吻，都在她的掌控中。

真的吗？

有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可陈方唯在那句“邈邈，我都知道了”后并没有再开口。

口腔内残留的尼古丁刺激着喉咙，干痒难耐，咳嗽无法控制，也无法避免。许净邈偏过头，对着空气用力咳了几声。气体交换，排出那难忍的废气。

陈方唯看着她，在黑暗中发出轻轻的笑声，似乎在笑她狼狈的样子。

半分钟后，许净邈停止了咳嗽。“现在可以回医院了吗？”她问。

陈方唯松开不到一分钟的右手从许净邈的脸颊重新移回到她的下巴处，捏住后将她的脸摆回原位，使人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目光。“今天去买烟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以前你说过的那款烟分软壳还有硬壳。”他说。和她的问题毫不相干的一句话。

许净邈对此的记忆很模糊，并不记得自己和陈方唯聊起过烟的事。

他们俩都不是会抽烟的人，虽然很多时候他避免不了要应酬，那样的场合烟酒是标配。她不清楚他是怎么躲过他们的好言“劝说”，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在他身上很少闻到二手烟的味道，亲吻的时候也不会感受到烟味。

“你说过你父亲很喜欢抽烟。”他又说。似乎看出她不记得这件事。

许净邈抬头看他，依旧没有开口。陈方唯接着说：“两款我都试了，可真难抽，呛人。”他笑起来，“不能借酒消愁，所以我想抽烟应该可以，以我当时的状态两盒肯定不在话下。”笑声在空中消散，“你还说过你很讨厌抽烟的人。”

前言不搭后语。许净邈全程拧着眉听陈方唯说话，等他停下来后立即开口：“你多大了？还是不懂事的小孩吗？”

“两款我都努力抽完了半根。”陈方唯没有回应许净邈的问题，仍然接着自己没有说完的话说，“结果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努力都是白费功夫，更何况它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和伤害，没有一丁点快乐。”拇指轻轻拂过她的嘴唇，“邈邈，对于你来说我是不是就是这样？”他的嗓音嘶哑沉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喉咙，不让他发出声音。

许净邈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声极轻的叹息声中似乎还有一丝哽咽。她摇了摇头，全凭感觉控制，“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

未说完的话再次被欺身而下的吻封住。

极尽缠绵、温柔和诉说不尽爱意的吻。

黑暗中，他松开所有禁锢，往后退开，静静地凝视着她。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说：“祝你在南州一切顺利，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

他最终也明白了，因为爱她所以才要放手让她去远方，去属于她的远方。

咸湿的液体在唇齿缠绵的时刻滑入口腔，这一刻苦涩取代它原本的味道。许净邈看着离自己半米远的人，一股热意涌上鼻尖还有眼眶，“谢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文字适合这个场景。

他们都一样，年轻幼稚，需要成长。

故事的最后，灰姑娘赶在零点的钟声敲响之前穿着那双随时会变回原来样子的水晶鞋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没有遗落鞋子，王子也没有捡到鞋子，王子终将遇到自己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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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洲的决定告知赵佳茜之后，许净邈周五就收到了公司下发的新的任职邮件、合同以及去南州的日期，总部给了她两周的时间交接手头的工作。

钱肃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许盛杰将会是第二个。

下班后，许净邈按照和许盛杰约定好的时间赶到目的地。特意选了离许盛杰公司更近的商圈，许净邈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餐馆等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看到自己等的人来了，许盛杰立即起身，匆忙间打翻了身前的水杯。一周的时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只有那晚的记忆依旧深刻，牢牢镌刻在他的脑海里。他忘不了也不想忘，可是他不能让她知道。

做不到绝对的坦然冷静，慌乱才是正确的表现。

“姐。”他乖巧地叫了一声，脸上洋溢出惯常灿烂的笑容。

许净邈拉开椅子落座，回给许盛杰一个淡淡的笑容，也是惯常的模样。

“我点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许盛杰接过服务员重新给他倒的水，将手机递给许净邈，“这是记录。”

许净邈看了眼许盛杰点的菜，干煸四季豆、仔排炒年糕、糖醋里脊还有罗宋汤，三菜一汤，两个人已经足够。“我吃这些就够了，你点一些你自己喜欢的。”

许盛杰摇头：“我也够了。”

许盛杰来得早，点菜也早，所以他们这桌很快就上齐了所有菜。两人边吃边聊，聊得多是最近工作怎么样，谁都没有提起那晚发生的事，一个不想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