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杨戬视角

再与寸心成婚的第943年，我和寸心已经无话可说，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我知道我不会再和寸心服软，寸心也不会再向我示弱。我们两个“相静如冰”，连相处一个屋檐下的时候都很少，更不要提交谈了。

我们就像是在杨府的两个幽灵，对对方熟视无睹，哪怕近在咫尺也在像是两个世界。连一向爱闹腾的哮天犬和哪吒在杨府也是静悄悄的，后来哪吒干脆就不来杨府了，而是直接去梅山找我。

有一次我去找黄天化时，看见哪吒正和黄天化喝酒，还听到哪吒对黄天化说：“现在二哥和三公主两个人不论是谁看我都是高高兴兴的，但是只要一看到对方就能立马变成一座座冰山，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掐了一个诀躲在一旁偷听两个人讲话。我并不觉得偷听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毕竟在封神一战中我也这样偷听过很多次，并且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对我来说偷听只是一种更加方便快捷的获取情报手段罢了。

毕竟姜师叔曾经给我说这这种手段的无数好处，而且哪吒和黄天化明显已经喝得五迷三道了，我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

“怎么会呢？虽然我不认识三公主但是我却听说过的，三公主的人并不坏，心地很好，不然二哥也不可能娶她呀！”

“怎么说呢？我也不是觉得三公主坏，天下的恶人、坏人多了去了，我哪吒又曾怕过谁？”哪吒拍着胸脯摇摇晃晃的要站起来，又被黄天化给按回座位上。

黄天化给哪吒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问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觉得两个人可惜。二哥丰神俊朗，法力高强，脑子也转得快，是咱们阐教的第三代弟子之首，当年封神之战的时候喜欢二哥姑娘就能绕遍整个西岐，人人都觉得能嫁给二哥定然可以幸福美满。”

我听到哪吒这么评价我和寸心的婚姻，我胸口里有点闷闷的，毕竟我和寸心的婚姻是不被满天神佛祝福的，就连四海也没有一个人来，哪吒是唯一一个前来祝贺、喝我和寸心喜酒的人。

黄天化喝了一口酒，很是赞同哪吒的话，要不是二哥已经娶妻，他都想把自己的妹妹黄颜介绍给二哥了。

“你不认识以前的三公主，真是可惜了。”哪吒话锋一转趴在桌子上很是沮丧。

黄天化疑惑的询问哪吒：“三公主又不是薨了，有什么可惜的？哪天你和二哥给我引荐下不就可以了？”

“晚啦，晚啦，三公主已经不是以前的三公主了。”哪吒说着说着拿起酒壶就灌起了酒，甚至还有眼泪滑了出来。

但黄天化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眼泪，哪吒是莲花化身，从本质上来讲他的身体是一件法器。然而法器是没有眼泪的，可是哪吒的表情很是哀伤，看起来就像是哭了。

“以前的三公主爱笑爱闹，对二哥的喜欢长了眼睛的就能看出来，但是现在……我觉得她像是死了一样，只有躯体再活着。”

哪吒把下巴放在酒壶上，歪着头似乎在回忆，“她对我笑的时候眼睛就像是灰烬中的余火，闪了一下内在的生机就消散了。”

“你不知道，三公主真的很好，哪怕知道帮助二哥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也义无反顾的帮助他。她看着娇蛮任性但是内在真的很温柔很温柔，有善良也有正义感和担当，就是两个人怎么看都很般配啊！”

“三公主她那么喜欢二哥，为什么还总是和二哥吵架呢？”哪吒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理的话。

“可能一个爱的太深，一个不够爱吧！”黄天化一连灌了三杯酒才继续说道：“爱是付出，也是索取。没有人能无止尽的付出而不求一丝回报。”

“就像是一滴水滴落深渊，你永远也不会听见回响，也就无从得知这个深渊到底是十丈深还是百丈深。但你的心就会随着这滴水一直下落、下落、下落……直到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的阳光，觉察不到时间和空间的流逝。”

“你的心就渐渐的发狂，想要挣脱无尽黑暗的束缚，可无论怎么挣扎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的时候，那么曾经拼死守护的东西就是你现在无所不用其极想毁灭的东西。因为就是这个东西让你跌进无止尽的深渊，哪怕知道毁灭并不能让自己重获新生也要奋力一搏与之同归于尽……”

“我觉得你说的是不对的。”哪吒打断了黄天化的话，说道：“我觉得三公主更像是在自毁。三公主既不想失去二哥也不想毁了二哥才会躲着他，她那么心软和喜欢二哥，怎么舍得让二哥陪她去死。”

黄天化笑了笑说：“你才多大点，懂什么情啊爱啊的！”

哪吒想反驳黄天化他虽然没有爱上过谁，但是他有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他在人间游荡见证了许多真情。可是黄天化那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让他闭了嘴，或许，黄天化说的不仅是二哥和三公主，还有一些他平时不能说也不敢说的事。

……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