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内侍
薛不寒微窘。
田微兰惊讶:“姑娘,你认识我夫君?”
这可太巧了。
难怪方才薛不寒魂不守舍。
薛不寒怕田微兰误会,连忙解释:“这位姑娘是霍府的人,我们成婚那日,她随霍掌印来过田府。”
那日的事情后来都传开了。田微兰听说过一些。
听说那日霍掌印带着这个姑娘,相处亲密,想来对这姑娘不一般。
如今霍掌印怎么把她打发到这里卖桃干?
难道是这姑娘失宠了?
“夫人,要买桃干吗?这样一包只要二十文。”阿欣不理会薛不寒,连忙向田微兰推销她的桃干。
她手里捧着一片半大荷叶,里面包着一些桃干。
田微兰点头,她的侍女立即取出二十个铜板递给阿欣。
阿欣赶紧收下。
田微兰不经意扭头,发现薛不寒正盯着阿欣看。
他目光微动,似有眷恋。
田微兰神色一冷,瞬间眼底露出嘲讽之色。
“夫君,你看什么呢?”
薛不寒慌忙收回目光:“没,没什么。”
“有什么不好说呢?这姑娘貌美可爱,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想把她带回府,只可惜啊,她是霍府的婢女。”
田若微看着薛不寒。话里有话。
薛不寒神色窘迫:“慎言,莫要得罪了人!”
“薛大人这是怕得罪了谁?霍辰吗?”
一人骑马而来。
他约莫三十七八岁,一身暗红锦袍,眼中轻浮无光,神态疲倦,一看便是酒色之徒。
“谢大人,没想到这里能遇到您,幸会!”薛不寒连忙拱手行礼。
这人便是谢侯的长子,谢太后的大弟,谢觉。
谢侯五子无论才能如何,都好女色。
谢府也正是因为如此子孙满堂。
那日田府婚宴,谢觉也去了,他自然记得阿欣。
此女容貌出众,最重要的是她很特别。
目光纯澈,举止随意。
像是深山野草,和京中的娇花截然不同。
那日有霍辰在,他不敢放肆,今日见阿欣在这里卖桃干,他动了几分念头。
谢觉知道,霍辰的庄子思园就在附近,他推测这婢女得罪了霍辰,被赶到了庄子。
既然是霍辰不要的女人,想来他收下,霍辰也不会吝啬。
“小婢女,霍掌印把你赶到思园了?”谢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问。
阿欣反驳:“不是赶。”
她是来思园休息的。
“好好,不是赶。这地方多无趣,你在这里卖桃干这么辛苦,不如我跟霍掌印要了你,你跟我去城里享福?”
阿欣皱眉:“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跟你走。”
“我是谢府的大公子,你应该听说过谢府。”谢觉一脸得意。
“没听过。”阿欣摇头。
正往这边走的秦雀差点笑了。
田微兰也是忍俊不禁。
薛不寒解释:“这位是陛下的舅舅,谢侯家的大公子。”
“哦。那我也不跟你走。”
阿欣不为所动,只是低头,小心翼翼把手里的十个铜板装到荷包里。
仿佛对她而言,这十个铜板比谢觉重要一万倍。
谢觉又怒又窘,若是没有旁人在,他立即要教训这个贱婢。
“贱婢,你好大的胆子!本官见你当路卖桃,怜你命苦,想要帮你一把,你反而不识好歹!”
“我才不命苦!我也不是贱婢!我不会跟你走的!”阿欣不高兴了,她卖桃又不是大人逼迫她的,她是自己想要卖桃赚钱的,怎么就苦了呢!
而且,怎么能骂她贱呢!
她才不贱呢。
骂人的人才贱。
阿欣抬头看谢觉:“大人你买桃吗,不买的话就别防着我卖桃干。”
“……”谢觉目瞪口呆。
他想不到这个贱婢居然敢这样和他说话,谢觉气急败坏:“小贱婢,还舍不得霍辰呢,他一个内侍,是没根的东西,你就算爬上他的床又能如何?还不如跟我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