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
在西里斯被分到格兰芬多后,他与雷古勒斯的交流变骤然间被单方面切断了,尚且年幼的弟弟对纯血,派系,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他并不是什么愚蠢的人。
楼下的争吵声成了固定节目,眼前的每一幕都显得格外荒诞。
雷古勒斯站在走廊的末尾,他在看被串起的小精灵头,目光专注的好像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这个位置,在西里斯进房间必须要走过的地方,他半蹲着,时而呼吸因不自觉的屏息而变得急促。
良久,西里斯也在沃尔布加的辱骂里,得到的一点喘气的机会,她摔碎了不知道多少东西,迸溅的碎片划烂了西里斯的脸颊,鲜红的血液顺着线条缀在下巴上,目光却依旧带着不服输和怒火。
沃尔布加颤抖着手四处寻找着魔杖,她嗬嗬的喘气,怒不可遏的发出嘶吼,“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把那种肮脏的东西带到这里来!”
自从上次她企图对着儿子用恶咒之后,她的魔杖就一直由奥莱恩保管了,而此时此刻,这个沉默的如同透明人般的父亲,在沃尔布加快要找到他身上的时候,才从沙发上抬起头。
他看了西里斯一眼,就立马转过头,对他的受伤视而不见,只挥了挥手,大声说着,“还不快滚回你的房间?站在这里做什么!”
奥莱恩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这个才上霍格沃茨一年级的小男孩,他充当着和事佬,伸出手拦住了上前想要给儿子好看的沃尔布加,低声的和她说着什么。
杵在原地,仿佛被驱逐的他,只听见了稀碎的“雷尔”,“没事的,还有他呀”,“……”
僵硬和麻木很快就席卷了半个身体,西里斯转过头走向黑漆漆的楼道,仿佛他走的快一点,就还能挽回一些什么。
恨要比爱刻骨铭心,他看着那个往常一样,想要和好就蹲在那个地方的雷古勒斯,他的弟弟,他和他四目相对,此时此刻也只剩下绵延的憎恨了。
“你在等什么呢,看我的笑话是么?”西里斯的声音嘶哑怪调。
雷古勒斯似乎一直在发呆,他的视线一直凝固在那些死物上,直到听到声音这才仰起头。
哥哥的脸上带着浓厚的阴郁,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长的和沃尔布加很像。雷古勒斯并未站起身,紧抿的嘴唇有点发白,眉头也皱在一起,神情似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西里斯急切的想要发泄心里的愤怒,弟弟在他的人生里并不是出气筒,他想平静,却又很难,只得深深的呼吸,想以此平复,克制自己的迁怒。
但很显然,他做不到。
西里斯垂着眼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雷古勒斯,冰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小他一些的弟弟,打量他的一切。
无疑,他有着和沃尔布加相似的脸庞,和奥莱恩如出一辙的,事不关己的冷漠眼神,他是这对夫妻完美的结合品,沉稳腼腆,不像他母亲的疯癫,也不像父亲毫无责任心的沉默……但同样,他也继承了对纯血的偏执和愚蠢,他的床头贴着报纸上的各种剪影,他崇拜着纯血至上的世界,他喜欢那个对于黑巫师而言“人才辈出”的斯莱特林。
他那么乖,从不会反抗,他和他永远都不会是一路人,或许比起雷古勒斯,他和詹姆才更像兄弟,在被沃尔布加精神虐待的每一夜,他都幻想着自己如果他能有詹姆那样,愿意和他一起反抗的兄弟,如果他没有出生在这个家里。
可惜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和奢望,次日他依旧要面对暴躁的母亲,沉默的父亲,和无动于衷的弟弟。
西里斯的呼吸在此刻如此平静,以至于苍白的脸上甚至无意识的浮现了个嘲弄的扭曲笑容,他笑着,笑着笑着又露出不耐烦和恨戾的表情,脑海里骤然响起了纳西莎,贝拉……又或者是家里那个又老又恶心的小精灵的声音,无一不再搅动他被无限拉长脆弱的神经。
‘失败的孩子。’
‘不懂礼数!’
‘逆子!下贱的畜生!’
‘真让人失望。’
‘还是错看了。’
‘我就不该生下你!’
‘有雷古勒斯就够了。’
母亲的声音是这样的尖锐,几乎要刺穿耳膜。
西里斯痛苦的回忆着,在被沃尔布加喷洒毒汁过后,他能做的事情仅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反抗,他在卧室里贴上麻瓜美女的海报,偷偷带回家各种各样的麻瓜用品,报纸,书籍,贴画,母亲的辱骂,父亲的不理解和冷漠,弟弟的旁观。
不够,这些还不够。
要做的远不止这些,他要把这个发烂腐臭的家给冲洗干净,他要把被白蚁蛀过的木板全部切割!
而此刻他也只是居高临下的,阴阳怪气的说,“是呀,大名鼎鼎的雷古勒斯,所有人都说你比我聪明…”
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拽住雷古勒斯的衣领,力气大的将他拉了起来,推搡中雷古勒斯也攥住西里斯的胳膊,他们兄弟之间凑的这样近,却有一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