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自远方来
出他不言而喻的无奈,也替他遗憾,无声地拢着他的肩,捏着他的肩头:“朗谦啊,你是有担当的男人。”
黎轩君此时抬起头,双眸纯粹:“胤礼兄可能跟他人一样,对此事误会颇深。其实,我于先前定亲的姑娘是父母之命。”
“哦?”对方诧异地瞪大了双眼,“那你为何会答应那姑娘,娶她阿姊?”
庞汉臻兴趣盎然地等他答复,却见黎轩君红了耳朵,还几番张口欲言。
他极稀罕地见到这副模样的黎轩君,顿时醍醐灌顶:“莫不是,你本就中意你家这位夫人吧?”
他刚说完,却见对方喜笑颜开,刹那明白过来,捶了下对方的胸口:“可以啊!你这顺手推舟,抱得美人归,还坐享其成得了个好名声!”
黎轩君轻捂胸口:“哎哟,胤礼兄,你方才还说我是有担当的男人!”
“你小子,真够狡猾的!”庞汉臻沉思少顷,“这样也好,那姑娘不清不楚,若真是与你结了婚,这可祸患无穷。”
黎轩君听后有一瞬间微不可查的嘴角僵硬,因微微垂下头,对方没见发现。
他很快调整好状态,就听见对方说:“说真的,以你的能力,在学校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况且,你现在成了家,在学校里任职,也安稳些。”
“看吧。”黎轩君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我带你去‘新世界’瞧瞧,那可是个好地方!”
庞汉臻眼神发光,兴趣昂扬地说:“是吗?我听说北平的‘新世界’与上海的一致啊?我没去过上海,先见识见识北平的‘新世界’,日后有机会去上海,还能比较比较。”
说着两人一同走下长城,去往“新世界”。
等他们到目的地的时候,天已渐暗。
庞汉臻从瞧见“新世界”建筑外部的时候,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走在商场里面,一路上听着黎轩君的介绍,一边新奇地观察着。
两人从一楼逛到顶楼,最后决定去四楼的‘吉士林’西餐厅吃晚餐。
他们刚落座,便有一位身穿黑色蕾丝露背旗袍的女性走到他们桌前。
黎轩君顾着跟庞汉臻说话,没抬头看,只轻扫一眼,见对方两手空空,提示道:“先把菜单拿来看看。”
结果对方却娇嗔着说:“黎少,您看我像服务生吗?”
黎轩君这才抬起头,错愕地道歉:“真抱歉。”
这时服务生穿着白衬衫黑马甲拿着菜单来到跟前,却被那女子接了过来,顺势黎轩君坐了下来,打开菜单递到他面前。
她身子倾靠着他,又将手肘搁在桌上,手掌托脸,眼神十分暧昧,说话娇滴滴的:“黎少,您忘了?我们前两日才见过,您跟夫人来过这儿,还买了匹旗袍料子。”
庞汉臻深有意味地笑了,抱胸靠在椅背上。
黎轩君这才打量起这位极其自来熟的女子,对方约莫十七八的模样,但举手投足却是个熟稔的老江湖。
一双妩媚的吊梢眼,配着眼尾的那颗痣,勾人得很。标准的瓜子脸,削尖无肉的下巴,嘴角下方的两只梨涡,显得非常灵动。
那女子见黎轩君在打量她,喜出望外地将身子紧贴他的胳膊开口道:“您那天真英勇,那么大的阵仗,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我都吓坏了!”
黎轩君挑眉,倒是记起了这个女子。
他天生记忆力超群,又加上后期的训练,哪怕是扫视也能记住人。
他想起回门前一天,自己和徐静念来买布料,她就在旁边站着。
那天她也穿着一身黑色蕾丝的旗袍,搭配这张稚嫩却魅惑的脸,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庞汉臻津津有味地瞧着对面的姑娘故作腔调地耍太极,一点也不担心黎轩君应付不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这种把戏能骗得过谁。
黎轩君一直没有接话,对方心焦地用身子轻蹭他的胳膊,掐着嗓子,用着尖细的声音说:“我看黎少夫人审美挺复古的,那件衣裳款式还是我奶奶那个年代流行的。那花纹,还有那十样锦的料子,我真是好些年都没见到了,得亏那日见着黎少夫人,才有幸再见识见识。还有那颜色衬得夫人真娇嫩,不像我才满十七岁,就算穿得再成熟,也看起来像个稚嫩的小姑娘。”
黎轩君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讽刺,一阵反胃。哪怕自己对徐静念十分鄙夷,但眼下情势,却不容他退缩。
他不耐又带着几分讥讽说道:“我夫人中医世家出身,自然保守了些。这几年在国立北平大学医学院一直潜心学习,自然对外头时兴的潮流不太了解。不过,她也不需要靠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傍身。”
对方对黎轩君这一套说辞大感意外,尴尬得说话都有些磕巴了:“黎少爷,对……这被迫娶来的夫人,倒是……挺好的。”
“谁说我是被迫?”黎轩君本就生得一双眸子极大的葡萄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