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
吧?”
“嗯。”
叶瑾舒猜到他的心思,果不其然,叶琦铭接着道:“那你就告诉二哥,当年在代郡,你到底是怎么脱身的?”
他实在是好奇,百思不得其解。
昔年北齐二十万大军进犯大梁,分上中下三路大军。其中,中路十万大军剑指徐州,北齐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齐帝亦随军亲往。
彼时徐州九郡已去其三,代郡新被攻克。
瑜安不顾旁人阻拦,执意潜入代郡盗回布防图,撤回暗桩。
等父亲和兄长得到消息时,瑜安已经进了代郡。
原本以为,北齐新收代郡,立足未稳。况且代郡中还有叶家留下的暗桩,总能帮一帮瑜安。
可谁能料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陷阱。
北齐太子为了报那一箭之仇,专意布局只为擒拿瑜安。
而他们也是后来才知晓,有两处暗桩早已叛变。
瑜安甫一进城就同他们断了联系,传不出半分音讯。
代郡四处城门严密把守,层层盘问进出城之人。
再入代郡,无异于自投罗网。
整整三月,爹爹和他们忧心如焚,频频派人打探,却想不出任何有用的办法。
唯一的庆幸,是叛变的几处暗桩皆不认得瑜安,更没想到她会亲自前往。
有时候,没有消息传来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北齐与大梁军队隔安河对峙,战局陷入令人不安的沉默。
而三月后,瑜安归来。
代郡中剩余的几处暗桩由她安排平安撤出,虽未盗出布防图,但瑜安却得回了可靠的消息,北齐皇帝病重,召太子还朝,中路不日就要撤军。
周密部署之下,他们的军队一举反攻,大败齐军。齐军后撤六十里,解了徐州之围。
至于瑜安如何从天罗地网中脱困,甚至带回北齐皇室密信,当时局势紧张,还来不及细问。
母亲见瑜安没有受半点伤,再无什么可求的。
父亲也问起过,瑜安总是搪塞过去。
这些年,他倒是一直好奇,可瑜安从来不愿多提。
“二哥若是能猜中一半,我便告诉你。”
这一次回答松了口,但还不是叶琦铭想要的结果。
叶瑾舒依旧未正面答,只在送走兄长后,目光望向了那几匹锦缎。
……
第三日午后,宁国公世子赵凌来府上拜访,带了不少礼物,皆是魏宁侯府现下能用上的。
宁国公府三朝重臣,是北齐开国元勋。赵凌更是朝中新一辈子弟中最出挑的,深受当今陛下重任,无可置疑的未来股肱之臣。
他的到访,也代表了些陛下对魏宁侯府的态度。
叶琦铭与他在军中关系处得不错,屏退了些仆从,寻机向他打听叶瑾舒明日被召见之事。
赵凌毕竟是天子近臣,看得总比他们通透些。
赵世子没有推脱,虽然也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但却能给叶琦铭吃一颗定心丸:“陛下宽宏,不会因旧事容不下三公子。”
他自幼为太子伴读,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叶琦铭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诚恳道:“多谢。”
他不是挟恩图报之人,可为了叶瑾舒不得不开这个口。
赵凌报之一笑,且让叶琦铭宽心。
月夜冷清,叶琦铭毫无睡意,与叶瑾舒商议明日入宫之事。
赵凌的话叶瑾舒自然知晓,她亦不觉得萧询会因为那一箭要她性命。
可偏偏,她和萧询间不止一箭之仇。
“怎么不说话?”
自与赵凌交谈过,叶琦铭已放心不少。齐帝既非狭隘之人,以瑜安的聪慧,就算被为难一二,应该也能应对。
“只是在想明日齐帝会说些什么罢了。”
叶琦铭点头,早做准备也好。
“明日我送你入宫,就在宫门外等你。”
“不妥。”叶瑾舒摇头,知道兄长担忧自己,“传扬出去,其他人该如何议论?”
就算提防齐帝,也不能放在明面上。
“我带平淮入宫即可。”
平淮是父亲亲自为她选的亲卫,身手奇佳,一直跟随于她。
她打消了叶琦铭的念头,只是这一夜二人皆注定难眠。
……
午时刚过一刻,宫中的车驾已经到了魏宁侯府外,前来召叶瑾舒入宫。
叶琦铭眉峰微蹙,侯府并非没有自己的车马。
他将叶瑾舒送到府门外,平淮跟在三公子身后。
为首之人叶瑾舒倒还认得,是萧询身边的侍臣,名唤周正。
她若无其事地上了马车,与为她挑起马车帘子的周正擦身而过时,周正用只他们二人听见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