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同时,陛下在宫中就收到消息,还命长公主殿下一早来看望。还有京兆尹那边,不及天亮便已派人封锁城门捉拿嫌犯,这些动作,是不是太快了些?”
子书律笑意更深,看一眼负伤的右臂,眸底现出一抹蔑意,隐去了,才抬眸看向宋栩,“那宋相以为该是如何?”
宋栩笑容收起,将茶盏轻轻搁到茶桌上,不复刚才的闲言姿态,正色道:“此事是你刻意为之。”
风从外面来,将二人衣袍一角都吹动起来。就在风声闯进来的一瞬间,子书律眼尾微地一挑,回答宋栩的话:“宋相敏捷,果然一点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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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府内安安静静,丰宁长公主从游廊走出去,小小走了一圈,绕到后院去了。
也不知是随了子书律的性子,还是这府上家丁奴婢都刻意躲着自己,丰宁走了好一会儿,除却几个洒扫婢女,便没碰着什么人。
又来此地,心里难免忆起从前,再加近日上京城中的流言蜚语,她也有耳闻,心里难免有些复杂情绪。
“茉心,若你是本宫,该当如何呢?”
茉心在旁替她撑伞遮阳,忽然被问及此事,心有戚戚焉,捋了捋心思才道:“殿下,恕奴婢妄言,其实那些事情本就不是殿下的错。况且子书先生在燕多年,若非殿下暗中照拂,郡公怕是都不能......”
说到敏感处,茉心立马噤声。
她话中所言“郡公”,便是子书律的父亲子书丹。先帝封他为河东郡公,在子书律离国去燕当日,河东郡公受皇命特邀进宫小住。
说是小住,可天子不下令放他离宫,谁又敢走呢?
丰宁脚步停下来,望着眼前一处假山,目光有些虚无,“茉心,不是的。”
茉心看着她,满眼担忧,“殿下......”
“我是父皇的女儿,是大祈的长公主,这些事如何能与我无关?若我只顾享受公主荣耀,却对这荣耀背后的血泪伤痛罪孽冤苦没有半分承担,又如何当得起一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