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身

哄哄的走了。

送她们俩出去的几个小丫头这才往回走，其中一个低声说，“咏梅，那老嬷嬷在宫中年岁不低，又是带着皇后娘娘的旨意，咱们何必顶撞她呢。”

“主子的事咱们做奴婢的虽不清楚，却也不能让老嬷嬷胡说主子的不是。她这样胡说八道要是在宫里传出去，你觉得以后神华殿会好过吗，惹怒了陛下，咱们会好过吗？”

咏梅和另外一个丫头笑春不放心元妃独自在房间里，一起快步走进殿内，只见元妃已经坐到了床上，裹着一床被子靠在床榻上发呆。

“娘娘，天气越发凉了，明日奴婢再去领两盆炭火来。”咏梅尽管心里也有点点发怯，仍鼓起勇气跟这个一脸忧伤的元妃说话。

见元妃听了也并没有发作什么，看来是没有迁怒下人。咏梅试探性的问起：“娘娘，让奴婢们为您梳妆吧。晚上陛下会来看您的。”

祁凉秋默默起身，披头散发的走向妆台坐下，两个丫头默契的互看了一眼，急忙跟上前去。咏梅轻轻整理起凉秋的头发，接过笑春递过来的梳子，慢慢的梳理起来。

咏梅心里还是为刚才的事有点忐忑，此事如果被其他宫嫔们知道了，不免又是一番口舌。而且，眼见一会陛下就要来了，如果知悉此事，不知作何想法。抬眼见镜前的元妃娘娘面色变得平静了些，话在心中翻滚了几回，还是忍不住从口中吐了出来。

“娘娘，刚才两位嬷嬷应不是故意冲撞您，各地进献的秀女，都会统一在储秀院经过验身后，由先太后和皇后娘娘挑选考核，划入各宫。想必娘娘是陛下亲自从轩辕门迎回的，未经过储秀院所以不知情。”

祁凉秋见她给自己解释这宫中的规矩，想这丫头也是好心，也愿意回她的话，从镜中看着她，问，“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咏梅，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已经在深宫里游刃有余的工作了，凉秋心想。

“咏梅，你知道小狗幼时怎么区分公母吗？”

咏梅摇了摇头。

“需要抓起小狗两条后腿，凑上去细细瞧看。不只小狗如此，小猫小鸡小鸭也是如此。咏梅，我只是不想变成那条狗。”

咏梅听了这番话有些疑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按说傅焰之的晚餐时间本应是陪某位妃子的，毕竟他时间宝贵，上午临朝，下午听汇，批阅各地奏折，朝见各地臣子。可是今天他心不在焉的度过了一下午，晚餐特地跑到神华殿来给祁凉秋“接风”。

眼前的凉秋略施粉黛，脸上仍是熟悉的疏离，如同三年多前他初见她的样子。只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很冷淡陌生，似乎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但是傅焰之有信心，她要找回以前的祁凉秋，他日思夜想的恋人。

“这一天朕不知盼了多久。凉秋，朕知道，因为朕你受了很多苦，朕会好好补偿你，保护你，以后你不会再吃一点苦。”

透过傅焰之眼里殷殷的眼神，祁凉秋看到的却是傅尚风的脸。她定定的看着他，已经看出了他们的区别，经过了两年岁月的磨砺，他们的容貌现在还是有八分想象。听说他们年少时，几乎是一模一样，如今随着岁月的增长，兄弟二人还是有了各自的一点特点，熟悉的人是可以看出区别的了。

但是，尽管她知道他们二人的脸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开始有了些许不同。可是看着这样相似的一张脸，她仍然心痛。当年失忆前的祁凉秋是否也看到傅尚风而思念着傅焰之呢。怪不得她每日不悦，原来的确痛苦。

傅焰之看到祁凉秋眼神空洞的盯着自己，微微有些不适，他整理好心情，述说着自己这几年的思念，“知道你失忆，朕心痛无比，母后却不让朕再见你，朕，朕与你相距不过几里，却咫尺天涯。凉秋，朕……”

说着，傅焰之站起身来，想要拥抱祁凉秋。祁凉秋也忙起身后退了一步，“皇后娘娘说过，凉秋这个名字，不可再提。您还是称呼我祁来吧。”

“朕想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谁都管不得！如今朕是万万人之上，想要称呼我爱的女人，有何不可？！”傅焰之愤怒的停住了脚步，太后薨逝之后，自然无人敢管他，更何况皇后。

既然如此说，你又何必给我捏造了一个新身份通告后宫呢，凉秋心想。但是面对着一位帝王，凉秋打算尽量平和解决，想了想，尽量用柔弱的声音来跟他交谈。

“凉秋虽失去记忆，但听陛下言辞切切，可知陛下对失忆前的凉秋一往情深。”听此，傅焰之的脸色和缓了些。

“听闻陛下与凉秋当年擦肩而过就是因为要护佑凉秋，若干年后，陛下仍然如此许诺，凉秋甚为感动。如今记忆全失，往日之情不忆，再见陛下只感天子之威，凉秋心中既感激又惧怕。恳请陛下念在曾经对凉秋护佑之诺，继续护佑今日之祁来，在凉秋记忆未恢复之前，不要强迫祁来。凉秋必感念陛下今日之恩。”

“这….”傅焰之刚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