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香逢缘
么劫我们?”薛浣继续问。
马贼不理她,只是凑近了刀锋:“我数三声,你们不自杀,她就死。”
马贼刀锋贴近,薛浣感到颈上一阵刺痛。
“他们只是受雇于我府上的护卫,怎么会......”未等薛浣质疑完,护卫们纷纷自杀,鲜血洒在地面,护卫倒下,血一点点,一簇簇围着他们漫开,就像逐渐绽放的红花。
薛浣的话梗在嘴里......怎么会为了我而自杀呢?
身后的马贼赞了一句:“府上管理很严啊。”
薛浣心乱如麻。
就这么……相处了几天的人……就都没了?
因为她被抓,所以干脆利落地自杀了?
“当然,为美人而死也是荣幸的。”马贼说。
薛浣呼吸急促,但在这等危急时刻,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你要干嘛?”薛浣声音发颤,努力想要挣脱。
马贼将她的手钳的更紧了,薛浣感到腕上剧痛,忍不住痛呵一声。
马贼冷冷道:“别搞小动作,我可不擅长怜香惜玉,再说话,就割掉你的舌头。”
薛浣来自和平时代,哪里受过这样野蛮的威胁,她不敢再多言语。
马贼将薛浣扔到马背上,马鞍硌着薛浣的肋骨,她抽气一声。
“真是娇贵啊。”马贼语气里颇有嫌弃。
马贼正欲翻身上马,那马却被一箭射中肚子,长嘶一声,薛浣被扔到马下。
她趁马贼被那箭矢吸引的功夫,急急逃往草丛。
逃出几步,无人追来,她回头,看见一队荷甲官兵杀向马贼。
这一队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为首青年将军白袍银甲,端坐马上,蜂腰猿背,英姿勃发,手中弓箭将将放下。
倒不似普通人物。
马贼们见势不妙,四散逃窜。
阿云也趁乱脱身,溜到薛浣身边,她神情紧张,拿了帕子捂住薛涣脖颈:“夫人,您颈上流血了。”
薛浣缓过神来,低头,她今日穿了天青色襦裙,受伤流血滴在肩上格外明显。
那边一位兵士走过来:“姑娘,我家将军有请。”
薛浣抬头,那青年将军微微颔首。
古代贵族夫人的常服美则美矣,却是真的碍事。她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提起裙子,正要钻出草丛,却见阿云在一旁向她伸着手,愣住了。
薛涣正是不解,阿云去先一步走到她前面,拨开草丛,勉强给她清出一条小道。
薛涣道了声谢,一手按着脖子,一手提着裙子走了出来。
她走到那青年将军面前,那将军高坐马上,她需得仰头才能见到他的脸——剑眉星目,颇有骄矜之色,大抵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姑娘受惊了。”他在马上说。
好一位潇洒的青年将军啊!仿佛从画中走来。
薛浣只仰头看了他一眼,因为脖子受了伤,怕伤口裂开,她赶紧低回去。
“谢大人相救。”薛浣很现代的作了一揖。
不伦不类,不成体统,不合身份。
副将心里都如此评价,真是枉费了这副好皮囊,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无礼,将来如何嫁人。
副将以为薛浣是未嫁的姑娘是有道理的,薛浣本是梳着妇人发髻,但方才一阵混乱,发髻已然散开,便下意识地当她是姑娘了。
薛浣不是古人,慌乱之下根本没有没有注意到称呼的问题。而阿云,虽意识到了,也只当主人另有安排,不敢多嘴。
从青年将军的视角,他只看到薛浣浓黑柔顺的发,白皙姣美的面容,以及颈上殷红的血色。
他心中震颤,似有愤愤不平之意,却也不知是为那般?
皇城脚下,京畿重地,却有马贼劫掠贵女,他离京多年,此次奉诏回京,特意提前了些时日,这才撞见,若是没有撞见,那……
他看向薛浣,多了几分后怕。此意才起,他却察觉到不对,后怕什么啊,明明是素昧平生啊?
他忽觉恼怒。
“大人。”薛浣唤道。
青年思绪一断。
“劳驾,可否请您遣二三兵士送我们主仆回府,必有重谢。”薛浣心乱过后,理智回归。
此地荒郊野岭,薛浣恐再生变故,故有此请求。
不是难事,重谢倒也不必了。青年想。
“府上何处?”他问。
“魏国公府。”薛浣回答。
青年一颤,差点跌下马。所有人,包括薛浣都发现了他的异样,但薛浣只当他被国公府的名头吓到了,于是她强调了一遍:“必有重谢。”
青年心念一动,竟是国公府的人吗?
怎的他没见过,是他不在这几年间来投奔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