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气鼓鼓的盯着她看了会,怄气把脸转过去。 苏清河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他了。 蹲在躺椅扶手边上,拿起已经滑到腿上的毛毯重新将脖子往下全部盖住,轻声道,“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院子里湿气重,别着凉了。” 苏父哼了句,不情不愿的接受苏清河的关心,可到底心里还是有气,忍了又忍还是从毯子底下伸出手来,轻轻的打了一下苏清河的手背。 “个女长大咗,仲学识咗讲大话添(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都学会撒谎了)夜不归宿,哼!” 苏清河吃惊,想到自己出电梯时秘书闪闪缩缩不敢看自己的模样,起身坐到躺椅一旁的户外椅,翘起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胸,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家老爹,有样学样,“系自己个女身边安针,为老不尊,哼!” 苏夫人端着一杯温水手里拿着药盒从屋里出来,“你又做什么惹女儿生气了,病了就好好养身体,工作的事既然已经交给清河你就该放手让她去做。” 苏父扁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当着这辈子最爱的两个女人把已经吃到腻的药吞下。 苏清河抓着父亲的手,冲母亲笑了笑,“恐怕还是要爹地多帮衬。” 苏夫人诧异。 苏父也看了过来。 苏清河盯着父女两交握手,嘴角勾起,“我和孟恂初领证了,公示书会在下午两点发出。” “什么?” “公示书还没发出去怎么就领证了?” “不是说好的下周一公示,下个月12号领?” “婚书没公示,公证人也没到位,怎么就领了呢?” 父母一人一句,将苏清河问得一时不知先回哪一句好! 泰丰集团的年利润在港城的排名中上,苏父是新港民,从小接受内地谦恭礼教的教育,即便到了港城事业有一番作为,也从没有使用特权的习惯。 说好听点是守规矩,往深里说就还是传统观念根深蒂固。 在他的认知里,结婚该走的流程一个不能少,都得按规矩一项一项落实了才算是圆满。 苏清河也不清楚孟恂初是怎么做到的,她拇指摩挲着父亲的手背,避重就轻道,“天诚的资金已经到账了,泰丰的危机已经解决,只是资金分配还需要爹地帮忙把把关!我想争取NORMAN今年能够出现在戛纳电影节上,接下来的重心可能会更多倾向于NORMAN的设计!” 夫妻两听闻天诚的资金已经到账,互相对视了眼。如果不是为了泰丰,清河的婚事也不用这么急。夫妻两一致觉得这桩婚姻的促成是处于下风的泰丰集团更迫切,刚才问题突然就问不下去了。 苏夫人摸着苏清河侧脸,眼里泛着泪光,“你受委屈了!” “没有,我们谈好条件了的!” 投资矿场的事,苏清河没敢和他们说,只叮嘱了父亲,集团的事只能兼顾,不能像以前一样事事躬身力行。 苏夫人看了眼别墅大门,小心翼翼道,“那…恂初没跟你一起回来?还是你今晚要去孟家?” 苏清河怔住。 结婚本就匆忙,要不要一起见家长,先见哪边的家长,她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孟恂初应该也没有想过。 “他去上海开会了。” 回来时间没说,苏清河也不知道下次和孟恂初见面是什么时候。 苏夫人听完脸色一变,眼中的泪花再次浮现。 苏清河赶紧起身给她一个拥抱,轻声安抚,“慢慢来,不着急。” 等孟恂初回来,她找机会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苏夫人擦了擦眼角,拉着苏清河的手进屋,“你跟妈妈来一趟。” 苏父坐在院子里,等母女两走远才敢放任自己的叹息宣之于口,都怪他身体不争气,没能护住女儿的品牌,在泰丰最难的时候也什么都做不了。 母女结伴来到房间,苏夫人从衣帽间的保险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苏清河手里,“这是你十八岁的时候你爸给你存的嫁妆,一共一亿两千万,存进去之后就没再动过,这些年的利息也都在里头,妈妈今天正式交给你。”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永远有退路!” 苏清河眼眶发烫,最终什么也没说,把卡撰在手里,点头道,“知道了!” 为了这场危机,这个家每个人都在牺牲。 父亲没了健康的身体,母亲整日忧愁,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埋怨引起这场风波的她,在泰丰最难的时候也没想过动用存给她的嫁妆。 大家都在付出,她也加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