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
“别闹。”南蔷都笑了,”我记得她好像叫‘嘤嘤’,一直哭,哭得嘤嘤嘤的,还挺配,我就记住她名字了。”
“对啊,我那时候还叫叶应啊,小名就叫‘应应’。”
每一个细节全对上了。
这次南蔷真愣了:“那你说的强吻,不会是那个吧……”
怎么会这么巧。
难道世界上真存在命中注定??
“对啊,从那时候我就觉得,男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江槐序大不理解,思路跑偏,“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女孩啊。”
“因为眼睛哭得红红的,像个小兔子,我没见过又爱哭还长得那么好看的男孩,我就觉得是女孩啊。”
南蔷的音调升高,也激动了:“要不然我再小再不懂事,也不可能亲个男孩啊。”
“十几年前的事情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他接着震惊。
“因为是初吻啊,电视剧里说的,初吻很重要。”
江槐序:……
“你小时候看的都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电视剧…”
“你自己不是也记得很清楚。”
江槐序咳咳两声,从那之后,他嚷嚷要娶人家,嚷嚷了好几年,当然记得清楚。
“怎么了,你躲什么啊。”南蔷笑。
他向后靠着姿态慵懒,一双长腿随意伸展开来,只有眼神是侧开的,藏着掖着,“没什么。”
“你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南蔷追着不放,自下而上凑近非要观察他的表情,果然看到他脸颊泛红。
“被人强吻下就喜欢上了,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play。”
……
江槐序的思绪飘回十几年前。
在他四岁那年他亲爸自杀了。
那天是七夕,他生日,他哭着撞到了一个小女孩,把她的玫瑰花束撞散了。
那个小女孩特可爱特漂亮,就是不太讲道理,死死抓着他衣角不放:“你把我的花撞散了,你赔我。”
“我没钱。”四岁的小孩脑子转得贼快,恶人先告状,“你哪来的钱买的?不会是偷的吧。”
“对啊我偷的。”她仰头说。
没想到她这么厚颜无耻,这就承认了,他果然震惊,“从哪偷的。”
“我妈把我压岁钱都收走了,说帮我存着,我才不信。我当然得偷回来,与其说是偷,那本来就是我的。”
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物归原主而已。”
她甚至说了一个他听不太懂的成语。
但不得不说这理所应当和野心勃勃的大无畏精神,还是震颤了四岁小男孩的心。
那一刻,他觉得这女孩,是真酷。
他的眼泪还没擦干,小女孩好像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问他,为什么你撞我你还哭。
他说今天是他生日,他爸爸不会回来了,她说她爸爸也不会回来了,但是别哭了。
她把花捡起来,认认真真整理好,把丝带系成蝴蝶结,花束递到他面前。
她朝他笑:“爸爸不在,我们也要坚强,没人保护我们,我们才要做带刺的玫瑰。”
红玫瑰红得滴血,花瓣上沾着些雨珠,在暗夜里闪闪发亮,像是清晨草叶间浮动的灼灼晶莹的露水,满是生机。
她说:“生日快乐。我的花,送给你。”
……
思绪回落。
记忆中的玫瑰和眼前的玫瑰渐渐重叠。
他看到南蔷正在编辑朋友圈,难得文艺,仅他可见——
「世间荒唐,你是我幸存的乌托邦。」
忽然有些情绪如潮水般涌来,让人难以自持,他揽过她,低头吻下去。
她的唇瓣又软又甜,刚亲了没两下,他又起反应了,江槐序自己都觉得无奈,埋在她脖子里笑,“南蔷,我承认了,是我想你想得不得了。”
她说对了一点,他不是柏拉图。
灵和肉从来分不开。
也不知道是什么戳中了他,他脑子一热,拽着她的手过去“咻”地解了他的裤带。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空气都在灼烧,呲呲作响。
他说:“南蔷,今天不搞纯爱了。”
——“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