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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男人步步紧逼,而我只能不断后退着。双脚发麻,心跳剧烈。
仿佛全身的血液也在拼命地逃跑。
男人越逼越紧,最终还是来到了跟前。
他抬起拿着刀的手,用沾满黑色污垢的指甲胡乱地挠了挠下巴,砸吧着嘴,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
那纠结的神情,似乎他看到的只是一大块待处理的猪肉,而此刻的男人正充满期待地构思着各种各样由猪肉制成的美味菜肴。
在男人犹豫之际,我的手摸到了一块粗糙的物体。
来不及多想,我抄起地上的东西、向男人用全力扔了过去。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但根本没有多余时间用来思考,我爬起来、背对着男人就开始狂奔。
跑的时候还不忘见到路口就拐弯,企图让男人跟丢。
危难时刻只能相信人在危机时候的爆发力、以及高中时候旺盛体能此刻还能留有那么一丝一毫了。
我跑啊跑,被恐惧激发出的肾上腺素让我如短跑运动员一样敏捷迅速。
我听到风被我狠狠地甩到了身后,黑暗如果冻般,被风一般的女子惊慌失措地隔开,接着迅速合而为一。
跑了两三分钟我才敢回过头看看身后,但也只是边跑边费力的回头看。因为离大路还有一段距离,暂时还没有真正的到达安全的区域。
身后好像没人,难道我甩掉他了?
正当我一边观察身后,一边为自己的速度洋洋得意的时候。。。
我的战靴,断根了。
由于逃跑的速度不慢,我整个人像个巨型苍蝇拍般,向前“拍”了出去。
“人倒起霉来,喝口水都能呛鼻孔里。”
双脚离地的一瞬间,这个念头就如同疾驰而来的重型卡车一般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心坎里。
周围的景象开始以我,更确切地说是以我的头、视野为圆心旋转起来。
我突然有些好奇,如果一个碰巧患有晕动症的人摔倒了,那么他会在摔倒的过程中吐出来吗?
应该不会,不然画面应该和出浴的美人将湿漉漉的秀发从水里甩出一道弧线差不多。两者都让旁观者有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而且其口中喷出的是名副其实的“硬核”弧线,真可谓字面意义上的“洋洋洒洒”了。
不知怎的,就在摔倒的这短短数秒里,竟让人忘了危险的处境,开始思考奇奇怪怪的问题来。
还没等想明白“秀发和呕吐”这一哲学命题中的奥妙所在,前额就猛然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上。
撞击硬物产生的阻力及时停止了头部下落,但也仅仅停住了头部而已。
脖子以及身体仍在因为惯性重重的下沉。
只听“咔哧”一声,清脆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某种薯片的广告来……
说到薯片,加班到这个时间还真有点饿了,也不知道娘亲给我留了点什么吃的没有……
没等思绪跳完,一阵局促而剧烈的疼痛强行把意识从杂乱的念头中拖出来,然后用力甩到了黑暗里。
一瞬之间,我被迫终止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