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
实际上,同生共死咒而已,只要一个人拿到解药,那么就可以摆脱现在这种两相牵制的状态。
所以其实拿到解药不是关键,关键是谁拿到了解药,谁就可以在他们两个人这种互相制衡的关系里面获得主动权。
徐宁妄需要离开回到南冶恢复身份,隋霜需要复仇,需要徐宁妄这把最最锋利的刀。这种互相牵制的关系让他们达成了一种表面上的和平。
但是,只要有了这种解药,就可以打破这种平衡。
什么时候解毒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倘若现在就解除同生共死咒,隋霜通过同生共死利用自己来牵制徐宁妄的计划就会失败。
但如果这种同生共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战场上,隋霜就会成为被动的那一个。
毕竟善战的将士好找,但是指挥布局的军师却难求,徐宁妄反手给自己搞个昏迷,隋霜就得跟着一起晕,南冶离了徐宁妄可以,北陵离了隋霜不行。
只要北陵和南冶的战争还存在,那么他们两个人就永远没有和平相处的一天,即便他们在溯州城相处的还算不错,即便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即便他们是所谓的夫妻。
隋霜对徐宁妄笑了,她甚至是端出了非常友好的态度,说:徐宁妄,这次的线索是我们一起找到的,所以,平分怎么样?
雨越发的大了,雨水顺着徐宁妄锋利的侧脸蜿蜒而下,划过他弯起的唇角。
远处的天空不时亮起紫色的电光,徐宁妄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反着亮,像只丛林中伺机而动的狼。
现在,这匹狼找到了下口的时机。
徐宁妄凑近了隋霜,动作非常温柔的抹掉她额角的水珠,他的手掐住她的后颈,逼着她仰起头:“算无遗策的女诸葛,你想让一条狼趴在你的身边当狗,是不是忘记了一种情况。”
他逼近她,雨水沾湿了隋霜如鸦羽的长睫,她的侧脸在水光之下越发素白,徐宁妄的喉结狠狠一划,哼笑出声:“如果饲主手无寸铁的站在狼的面前,你说他是选择服从,还是掉头噬主?你用同生共死咒牵制我,那我就把你和同生共死咒一起攥在手上。”
他控制住隋霜,那么隋霜就不可能通过这个蛊毒牵制自己,但这件事情很难,只要让隋霜察觉他的举动,他就绝对不可能成功。
而今天,就是那个徐宁妄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时机,他说:“隋霜,你这个人,明明没什么感情,但心里总是有杆子秤,别人对你好,你就会不动声色的加倍回报。你不应该让春雷给暮雨收尸,这样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孤立无援。”
徐宁妄再次说出了在幻境之中的话,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二皇子可以威胁他了:“跟我走吧,隋霜。”
你还是我的妻子,是皇家的皇子妃,也将是南冶的皇后,后半句话随着他的话音一同落下,淹没在了这个雨夜之中。
隋霜没有半分的后退,她就着徐宁妄的力道,凑近了他。他们在彼此的气息里互相纠缠,清楚的看清对方眼底的情绪。
隋霜那双万年冰封的眼睛浅浅弯了一下,没有任何的恐惧或者懊恼,甚至带了点兴致盎然。
“徐宁妄。”她说,“你知不知道,话本里的反派死前话都很多。”
隋霜的身后,一只血红色的怪物忽然从树丛里破出,挥舞着双臂扑了过来!
这一击如果是冲着徐宁妄来的,他完全可以躲开,可是血人只奔隋霜而去,徐宁妄的脑子里面飞速闪过死相凄惨的张汝正和刘全。
千钧一发之际,徐宁妄狠狠一咬牙,将隋霜拉到了身后,架住了这道攻击,并反手削掉了血人的脑袋。
而隋霜在挣脱他桎梏的一瞬间,就从袖子里面掏出药丸一口咽了下去。
登时,药效发作。
徐宁妄转身,还没拉住隋霜的手腕,只觉得周身一麻,他的左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他的骨髓里好像轰然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所有的筋骨被齐齐拧了个方向,好像有无数条虫子忽然从四肢啃到心脏。
这种疼痛甚至已经超出了作为一个人能够承受的最大范围,而隋霜还站着。
她单手将垂下来的湿头发向后捋起,浅浅呼出了一口气,倘若不是那张面无人色的脸,没有人知道她在和徐宁妄经受着相同的疼痛。
“刚刚是那个血人就是制造幻觉的那个老头?”徐宁妄问。
隋霜点点头:“对,没错。”
不可能,你是怎么将同样的蛊毒下到巫人身上的。
隋霜看穿了徐宁妄的惊疑:“这溯州城死了近百个人,老道却只是给几个人下了蛊,那么剩下的人是怎么死的呢?真的是因为蛊毒控制不住了吗?”
“还是因为其实下蛊的不止一个人?”
徐宁妄豁然抬起头,恍然大悟:“蓝玉烟!”
老道只是想要扩大自己的名声,根本就不想无差别的杀掉所有人。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