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案

2013年，南市翻了新。

车水马龙，华灯初上。

“啧！我就搞不明白了，堂姐！你们老管着我干嘛！吃饱了撑了？！”灯光闪烁的KTV大门，一个“时髦”、留着大波浪的女孩，正怒气冲冲地从里走出。

她模样好看，声音大，引得路人纷纷看去。

这其中也包括刚刚抵达KTV门口，正“架着”沈砚，准备吧啦吧啦的小团体们。

周板生停下了动作，他戳了戳沈砚，指向那刚刚翻了新，还亮蹭蹭的油板路。

当然，这不是重点。

沈砚寻着看去，那时髦女孩已出了KTV，现站在路灯下、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跟前。

他轻轻眯了眯眼，那“时髦”女孩比那女孩矮了半个头。他借着路灯下的零点灯光，轻而易举地就看清了，那身形单薄、摸样好看、留着齐肩碎发，穿着南市一中蓝白色校服的女孩是...姜案。

...

“我都说了！我会回去的！你们老催我干嘛！”时髦女孩不耐烦地指了指手腕上的宝蓝色手表，“堂姐你看！这才几点！这才几点？！”

沈砚看见女孩朱唇轻启，姜案说话了。

相对姜离的稚气怒声，姜案的声音、情绪就温和许多。

“婶婶让我叫你回去，他们很担心你。”姜案垂下眸，“而且十一点，已经不早了。”

“呵！担心？他们以前怎么不担心我死了！”姜离鼓起脸，看着眼前温吞、漂亮，从小就对她极好的堂姐。

啧！他们不成，就喊堂姐是吧！

“堂姐，你再这样帮着他们！我以后连你也不理了！”姜离气鼓鼓地放着狠话。

姜案低着眉，没说话。

半响

“操！”姜离烦躁地抓掉大波浪假发。

....

“她穿的是你们一中的校服吧。”留着寸头，“痞气”十足的少年，看着上了出租车渐渐远去的女孩，他轻轻吸了一口指尖的烟，“这么漂亮，怎么从来没见过？”

虽然一中学校大，漂亮女孩他肯定不都见过。

但眼前这个女孩，高挑身材，估摸着一米六八吧，漂亮又纯又欲，又莫名乖顺，那肯定是出名的。

那出名的，他总是该见过的。

毕竟，他是名副其实的混混嘛。

“阿域，那女生你肯定不认识啊。”周板生早就收回视线，他裹紧身上白色棒球服，吸吸鼻子。

秋天到了，确实有些冷哈。

周板生：“今年高二分文理班，她是我们班的学委。好像叫，叫...姜案。对，就叫姜案。听他们说，她是高一下学期下旬转过来的。人比较安静，是天天向上的好学生来着。”

“那板哥，”一旁的小伙伴甲问，“你们和她熟吗？”

“不熟，开学以来话都没说过一句。哦，不对，”周板生仔细想了想，“昨天倒是说了几句，嘿嘿，还让我和阿砚碰到一件有趣的事来着。”

染着奶奶灰的小伙伴乙问：“啥事？”

周板生看着睁着两个大眼睛看着他的小伙伴甲乙，他嘿嘿笑了几声，“你们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告诉你们。”

小伙伴甲、乙：“......”

“啧！你他妈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小伙伴乙朝周板正翻了一个白眼。

周板生：“......”

“嘿，我还——”

“有点事。”周板生正欲反击说些什么，沈砚突然出声打断，他的声是一贯的没有情绪，“就不去了。”

话落，移开望向油板路的视线，转头就打算走。

“哎，别，阿砚。”周板生也不管姜案了，他赶忙拦住沈砚，“阿砚，你这几天怎么老说有事？你说说，你飞兄弟几个鸽子了？！”

“是啊，砚哥。”小伙伴们也着急挽留，小伙伴甲，“砚哥，咋都走到这了，进去玩会嘛。”

小伙伴乙：“是啊，砚哥，场都开了，里面的人都等着咋们呢，咋们也确实好久没一起聚过了。”

看沈砚不为所动，周板生戳了戳一旁看戏的阿域，“阿域，别看了！你也赶快说几声啊。你别忘了，小七还等着呢。”

看戏看得正高兴的阿域：“.......”

“呃，那什么，”想起那个小鬼，阿域难得抽了抽嘴角，“阿砚，去吧。”

沈砚还是没说话，周板生看着，想是突然想到什么，声突然就提高了一个调，“砚哥！你说实话！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兄弟了！你不要我们了！”

沈砚：“.......”

*

好吧，整来整去，沈砚被迫打了个电话，还是坐在了包厢里。

现人声嘈杂，人影晃动，酒点摆了满满一桌。

沈砚听着周板生和小伙伴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