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修)
下罢。”
赵临川闻声蹲下放下放她落地,褚玉朝着杨皇后跪地叩拜,“谢皇后娘娘。”
“是你爹托我那侄儿来寻你的,现在还是晚了一步,人死不能复生,丫头,你要节哀顺变。”杨皇后弯腰想将她扶起来,谁知她直了腰杆,朝着赵临川所在方向叩拜。
“谢赵将军。”
赵临川勾唇,“褚小姐,我这样拜我,我可是要折寿的,快些起来。”
杨皇后将她扶起来,“你出宫去办理她的身后事罢,我让临川送你一程,你爹那边我派人去传告,别担心。”
褚玉点头在宫人搀扶下上了马车,赵临川坐在前室架马拿着皇后的令牌顺利出了皇宫。
路上,赵临川听室内没有声音,便开口找话。
“我记得你叫褚玉?”
过了许久他终于听到有声音传来。
“嗯。”
“我叫赵临川,你也算是小爷我在盛京城认识的第一个姑娘了。”
褚玉呆呆坐在车厢内,许久大脑才回神,声音哽咽:“我们做不成朋友。”
“这是为何?”
褚玉并未回答他,因为她的母亲从不允许她交涉过多朋友,算得上是君子之交的人也屈指可数,他们都是沈萝允许她认识的人,身份背景全都做过调查,赵临川武将身份,沈萝知晓,断然又会闹得天翻地覆。
免得给他招惹麻烦,惹人生嫌,不如她主动远离。
更何况,他和她从不会是一路人。
他是展翅飞翔在晴日下的雁,而她只是一只困于笼中的雀儿,只能心生羡艳,敬而远之。
风吹散黑云,明月再显,俨然不同方才皎洁,眨眼变成红月高悬。
褚玉寻了城郊湖边一处林中将人安葬,她未曾离开,而是坐在岸边桥头,望着前方出神,三月夜风还带着些许凉意,轻轻刮在面上,吹得她眼眶酸涩难捱,眨眨眼睛,眼泪又掉了下来。
水中映月,忽风骤起。
“这还是我第一次出盛京城。”褚玉拭去面上的泪,转头看向他,“谢谢。”
赵临川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看向她,“那是你朋友?”
“是唯二对我好的亲人。”褚玉望着前方,“她想我开心,我不知道怎么开心起来。”
他靠在树干上,身上紫色官服尚未换去,头发不似昨日瞧见那般随意,卷了个丸子盘在头顶,帮着发带,眼底落了光,“要不……我带你玩儿去?”
“谢谢,赵将军请回罢,我想一个人待会。”
赵临川颔首,见她神色如常,未做多想。
“那我先去附近转转,一会儿过来接你。”
褚玉轻轻点头,见人走远,她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并没有任何心里建设,望着平静的湖面,心底意外平缓。
褚玉闭上双眼,跃进湖中。
短短十七载,走马观花,她却找不到自己了。
长大至今,面对往日母亲严苛沉爱,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时候她母亲告诉她及笄就能自己做主,于是她熬呀熬,盼望着到及笄的那一天。
她红袖一舞,只为迎余生自由,她满怀希望热血抛洒,祈祷母亲能明白。
后来改变不曾如期而至,摆放在她面前的是更多规矩束缚,她所有喜好必须抛弃,成为母亲心中理想之人,做高门贵胄眼中的世家典范。
褚玉记得幼时清韵送过她一只温顺的兔子,时常伴她左右,她视若珍宝。
兔子的到来是她天真年纪轻而易举得到的欢喜,母亲沈萝笑着问她何事这般高兴,她也想跟自己娘亲分享喜悦,她献宝似的将兔子递到沈萝身前,她不明白前一秒笑容亲切的母亲下一秒为何会面色骤变,骂着她让她回去背书,背不完不许吃饭。
晚上的时候,沈萝端着饭菜还提着一筐新鲜嫩草,跟她赔罪,她吃着饭接受了母亲的赔礼,天真的拿嫩草喂养兔子,但第二天一早,兔子死了。
大夫说是中毒。
她年有十七,活到至今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她只知自己名字,身份,这是便是自己么?
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想见识天地广阔,可困于笼中金雀,若飞出高墙,如何面对白日之下无边恐惧?
世人皆喜跟长天祈祷自己顺遂一生,得偿所愿,若真有神明,能不能多看她一眼,救她脱离这片是非地?
褚玉意识剥离间,忽闻有人跃进水中,在粼粼波光中,少年身边水浪如银,朝她伸出手来。
这一刻,她仿佛见到了神明。
*
风愈刮愈大,卷得周边茂林瑟瑟,红月光辉照进水面,闷雷大作,不消片刻转为平静,水波荡漾。
但最后率先浮出水面的却是褚玉,她拖着昏迷不醒的赵临川奋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