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江夏尴尬的动了下嘴角，正考虑要不要打招呼时。

秦时似没看见她一般淡漠收回视线，打开门进了办公室，随后“啪”的一声门被阖上。

江夏看着紧闭的房门，心脏像被人用力捏了一下又松开，一股凉意弥漫开来，隐隐抽痛。

至于吗？

她呆坐了一会，回过神合上桌上资料，拿起包离开了办公室，穿过长长的走廊，听到后面的开门声她也没有回头。

从公司出来，江夏的心还在汩着丝丝凉意。

这会雪下大了，雪花棉絮似的成团飘落下来。

站在公交站台上，江夏有些茫然地看着雪中清冷的街道。

路灯不亮，老屋前挂着的红灯笼映着雪白的墙体，还残留着几分凄凉的年味。

冷风吹来，携裹着雪花灌入脖腔，周身都漫起寒意，脸颊却烫得很。

江夏缩了缩脖子裹紧身上大衣，试图让自己头脑清醒，却又不禁想起七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情人节。

就在所有情人甜蜜相聚的那个雪夜，他们冲动地结束了三年多的恋情。

江夏承认当时分手，两人都有赌气的成分，但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直到后来......

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下，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看着拥挤着上车的人群，人太多已经上不去了。

“上不来了，等下一趟吧！”伴随着司机地吼叫声，车门才勉强关上。

江夏看着满载的公交车缓慢开走，无奈呼了口冷气退后两步，下一班车可能要等上十几分钟，她决定打个车回去。

挥了几次手也没打到，后来好不容易停下一辆，却被一旁的情侣抢了先。

......

停在几米外路旁的黑色宾利车里，秦时冷眼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直到江夏第六次打车失败后，他烦躁地按灭指间的烟，启动了车子。

江夏来回踱着步，目光寻着路上开过的出租车，没注意到一辆黑色宾利无声停在她面前。

直到宾利摇下车窗，她才反应过来，以为是挡了人的路，刚要走开，熟悉又凉薄的男声从里面响起： “江夏，上来！”

江夏愣了下，借着车内朦胧灯光看清了驾驶室里的人，是秦时。

紧接着男人从驾驶室下来，快步绕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 “雪下大了，不好打车，我送你。”

明明是温暖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霸道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江夏刚要拒绝，就被秦时扯了一下手腕，示意她快进去。

江夏没再坚持，矮身坐上了车。

车门关上，立刻隔绝掉了外面的风雪。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江夏快要冻僵的身子很快有了知觉。

她心头狂涌上一股别扭的情绪，若是七年前那个雪夜，秦时这样对她说，哪怕是责怪的话，他们是不是也就不会分手？

她正胡乱想时，秦时上了车。

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清冷的檀香跟着飘过来，江夏看向秦时，压下情绪嘴角扯了抹笑：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秦时双手握上方向盘，却没着急启动车子，自嘲地开口： “是很巧，我也没想到，”他说着转头迎上她的目光，身子忽地前倾靠近她， “真的不认识吗？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江夏被突然迫近的冷冽气息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抵开秦时靠过来的身子，她知道秦时是为自己中午说不认识他感到不满。

秦时扫了眼她的动作，轻嗤了一声撤回身子坐正，目光收回时脸色冷淡又漫不经心。

“这些年......你还好吗？”

“这些年过得好吗？”

良久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江夏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看见方晴雯对秦时的在意就知道了。

她故作镇定地坐正身子，把耳边的湿发撩到耳后，淡声道： “挺好的，”她这会暖和多了，也没了刚才的慌乱无措，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问， “你呢？”

其实她想问秦时是不是要订婚了，又觉得太唐突，干脆作罢。

“还好。”秦时面无波澜，语气恢复淡漠听不出情绪。

“去哪里？”秦时又问。

“哦，西坊钱江路的蓝调咖啡屋。”

秦时默默启动车子，两人都沉默着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汇入车流，不知是车内空调开得太热还是突然的寂静，让江夏觉得胸口憋闷无所适从，她僵着身体靠在椅背上，扭头看向车窗外被雪花模糊的街景，秦时的“还好”和方晴雯的笑容拧成一把锋利的刀刃戳进她胸口。

良久，秦时又开口： “怎么？不走了吗？”

“嗯。”江夏淡声道。

秦时闻言转头，视线在江夏脸上停了几息，七年不见，她似乎变了很多，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