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
余若莲惊愕地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疯狂,无语了,她知道现在继续讨论下去也无果,皇甫庆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语无伦次,甚至竟想留在这里,不禁令人怀疑,打从一开始便想把她困进书里,可是为什么啊?
他们本互不相识,如果没有记错,今天才在学校首次说话,之前皇甫庆看见她的态度和其他人无异,皆是冷漠及不屑一顾。
偏偏今天反常地主动找她,更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三千年、失忆、觉醒…
谁来告诉她这只魔究竟怎么了?
余若莲忽然记起脑海中曾出现过一把小女孩的声音,帮她解答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是谁?怎么她的记忆好像有点缺失,有些很重要东西被遗忘了。
她拧紧眉头,眼神迷惑,头又开始传来阵阵刺痛,好像有一枚钉子刺进头皮内,愈钻愈深,阻止她继续翻查记忆。
脑海中本是一片空白,突然涌现出层层迷雾,似曾相识的阴影轮廓起伏不定,究竟是什么?刺痛感令她浑身无力,很想放弃但好像有不能放弃的理由。
眼见余若莲额头直飙冷汗,皇甫庆眼皮子猛然一跳,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急切地说:「你怎么了?别想了,快坐下来喝杯茶吧﹗」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想不起来…」
余若莲抬手撑着额头,这种痛楚很熟悉,刚才余若雪好像说了什么,也勾起这种刺痛。
喵~
突然窗外传来猫咪的叫声,余若莲脑海闪过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猫…
是了,她有一只可爱小白猫,不﹗牠自称是千年白狐狸,还为了救她而穿越到廿五年前的时空。
对了﹗她不应该在这里的,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皇甫庆和人鱼余若雪更没有出现过在她的记忆之中,最奇怪是糊里胡涂地穿越到书里。
由于时空错乱令思绪十分紊乱,余若莲一时三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垂下眸子不住地摇头喃喃自语,倏地抬头,目光格外逼人,看向皇甫庆时带着肯定和怨愤:「是你搞的鬼,一切都是假的﹗无论学校还是这里﹗」
顷刻间,仿如天崩地裂,房间的装潢陈设逐一粉碎塌下,王婆逐渐变得浅色模糊,近乎透明,地板裂纹延绵不绝,汇聚至余若莲脚下蠢蠢欲动,宛如踏出一步,便会跌入无尽深渊。
「果然是九尾白狐,即便失去记忆,仍机警睿智,是本座太心急了。」
皇甫庆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一双好看的眉眼渐渐染上血色,深深地凝望余若莲,渴望把这道漂亮身影永远封印在血瞳之中,眼底尽见不舍之情。
他牵强地扯动唇角,似笑非笑地低语:「没关系,我很快再来找你。」
随即,脚下裂缝毫无预警地引发地陷,余若莲一脚踏空,迅速坠落,眨眼间,跌入无尽黑暗,强大的离心力像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攥住心脏,大口大口喘息,却发不出半点求救声。
无止尽的坠落,令全身肌肤逆着风刮起阵阵颤栗,她感觉身上每一个毛孔也在疯狂叫嚣吶喊,不住地收缩建立保护屏障,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呀﹗
终于,她降落了,骤然睁开双眼,强烈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来,引起瞳孔猛然一缩,余若莲紧蹙眉头,半瞇双眼急切地适应着突如其来的暖光。
「若莲﹗你终于醒了﹗」
人影在眼前慢慢放大,轮廓曲线渐渐清晰立体,尚松希满脸胡渣,眼底一片乌青,顶着一头乱糟糟如鸟巢一样的发型,与昔日温文尔雅的白马王子形象,形成强烈反差。
余若莲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邋遢,差点认不出来,她一脸懵,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在哪儿?」
「这里是医院,从莲花池把你救上来,已昏迷了三天三夜,中途更高烧不断。」尚松希满眼疼惜,声音嘶哑干涩,像是很久未有张嘴说话了。
回想起这些天寸步不离,日以继夜地守在她身边,耳边传来心脏探测器规律的哔哔声,尚松希心有余悸,他真怕若莲会和妈妈一样,就这样悄然无声地离去,留下他孤身一人。
一想及此,尚松希双眼发红,肩膀微颤,脆弱得就像一只害怕被遗弃的宠物犬。
余若莲无暇理会尚松希的异常,意识到自己终于回来了,不在书中、不在学校里,也不在廿五年前时空,而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空。
太好了﹗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梦,她因遇溺昏迷而发了一场匪夷所思的穿越梦?
余若莲刚放松心情又开始疑惑起来,「小白呢?」
「你养的那只小白猫?」
尚松希反射性地瞥了眼手臂上的咬痕,白色衣袖上留下了干涸的斑斑血渍,这几天衣不解带地照顾若莲,连回家换洗也忘了,现在这幅样子肯定很糟糕。
余若莲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四处张望,敞大病房内竟只有尚松希一人,不应该的,她虽然没什么亲人,但跳莲花池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