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柏乌龙猫着腰，偷偷跟着送柴火的人离开祁府，她怀里揣着信，信件上有店铺的标记，只要把信送到就好。

这家店是个老旧的当铺，外面挂着幌子，柏乌龙比对信上的标记，确定是这家。掀开店门口的粗布帘子进去就能看到高高的柜台，右边有一个小门。柏乌龙：“掌柜的，有一封信是给你们东家的。”

掌柜霹雳啪嗒打着算盘不想应声，心中叹道：又是一单不挣钱的生意。掌柜：“金盏酒，玉炉香。”

柏乌龙：“探花开，留客醉。”

掌柜的躁眉耸眼，叫喊伙计出来请柏乌龙入后院一叙，进来后问柏乌龙：“后边跟着人没有？”

柏乌龙马上摇头：“都甩掉了，没有人看到我来这里。”掌柜点头：“好。”旁边伙计一个手刀下去，柏乌龙就晕倒了，身体被伙计扛走，运到别的地方去。

柏乌龙被带到祁大哥面前。

这间房屋破败，屋内只有一张旧木桌，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桌前的那个人在看一幅画，画的是烟田镇的布局图，他背对着柏乌龙道：“来了？”

那人身体挡住了烛光，漆黑的影子就像山一样压下，祁家大哥：“若这次你能救出二弟，单凭这份功劳我允你以后唤我一声大哥。”

江油乙：“少爷，柏大丫身份低微怎么能称您为兄长！”祁大哥：“祁家与生鱼国勾结，向西三省输送了无数的大烟，用大烟麻痹国人的意志，不能让他们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说到这里，祁大哥不禁叹息，叹国家风雨飘摇，叹民族前途渺茫，叹革命任重道远。

祁大哥：“存英院的人可都还好？”

柏乌龙：“存英院的下人都被二少爷遣散了，大家各有去处，也算安好。只是二少爷现在被太太针对，日子过得不好，每日的吃食也被做了手脚。”

祁大哥皱眉：“二弟被那位母亲囚禁在一个小院子里，孤身一人，脆弱无依，怎么会好？”

柏乌龙紧急补充：“二少爷心里念着兄长，不愿意您为他担心，不让我…奴婢说这些。其实他私下里一直想念您在时的自由日子，兄弟俩想出门就出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快活似神仙！”

大少爷：“以前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时，也曾温馨和睦过。你在府内照顾好二弟，有任何不对联系江油乙，那女人要敢对二弟不利，我绝不会放过她！”柏乌龙：“太太要是敢对二少爷动手，我一定会飞扑上去给二少爷挡刀。”祁大哥点头：“这位祁夫人当家做主几年，府内外处处都是她的眼线，我从外地赶回来不久，家里情况不明，父亲重病修养寻常人不得见，连我的人也不能靠近父亲的院子，我父亲疼爱儿子，如果他能醒过来，定不会让二弟去做祭品。”

柏乌龙掐一把自己大腿眼含热泪：“只要能救出二少爷，舍了我这条命我也去做。我这就找机会去闯一闯主院，向老爷磕头求情，求他救救二少爷。”

祁大哥：“你要能见到父亲这事就好办了，闯主院的事，我会安排人替你制造机会引开母亲的人，到时你见机行事。”

江油乙上前交给柏乌龙一张纸卷，大少爷说：“白纸黑字，让老爷印章。”

柏乌龙好奇：“这上面写的什么？”

大少爷：“把家产留给亲子，请母亲滚出祁家。祭烟鬼以人为祭，鬼吃人，把人做成上好的烟料，子时在鬼葬身之地焚烧祭拜才算礼成，制成祭神烟前二弟不会有性命之忧。我让你办的这件事很重要，有白纸黑字才能让众人信服。”

柏乌龙声音铿锵有力：“为了少爷，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给二少爷吃大烟做的饭菜，原来是在准备祭品。只要祭品一直制作失败，这个祭烟鬼就无法完成了。

很好，成功为二少爷避开一个死法。

接下来要做的，是彻底避免二少爷被害死。

柏乌龙斗志昂扬，扭扭捏捏地上前攀关系：“多谢祁大哥教我。”

柏乌龙如一朵娇花，含羞带却，惹人怜爱。

（试图加戏蹭镜头的柏乌龙）

祁大哥冷漠脸：“你是二弟贴身侍女，好好照顾他，如今我万般算计都是为了救亲弟出来，他生性单纯，我们的计划不必告与他。”

拿什么拯救你，我亲爱的大哥，居然不是霸道少爷俏奴婢，走的是兄弟情深的路子，错付了，上位失败。

柏乌龙软绵绵要摔倒的身体也站直了：“我懂，大少你是一位好哥哥，我会按计划行事，救出二少爷。”

柏乌龙有个小习惯，拍戏的时候会抱大腿，跟主要剧情人物暗搓搓来一些无伤大雅的互动，包括但不限于不经意的崴脚，丢道具，从主角背后路过，正所谓戏是抢来的，不努力怎么会有镜头！当然…柏乌龙有时也会因为用力过猛被导演嫌弃。

柏乌龙扶着门框：“大少爷，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我很害怕，万一祭品制作的不顺利那些人狗急跳墙对二少爷做点什么，伤到二少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