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吗？我想尿尿。”

林风点点头，牵着小男孩的手，往洗手间走去。

黑白无常和晚香玉就一起站在洗手间门口等。

卫生间内传来小男孩和林风的对话。

“林老师，你下次来教我画画好不好？我想学画画。”小男孩稚嫩的声音。

“好呀。”林风温柔却悲伤的语调。

“王阿姨说，林老师的画超级厉害，是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里画画最厉害的。”小男孩满是钦佩。

“你如果好好学，也可以很厉害的。”林风学着男孩的措辞。

“那我要成为像林老师一样厉害的大画家。”

卫生间内一阵沉默。

黑白无常打开平板一看，林风的绝望值正缓缓下降。

林风缓慢而长久地吐出一口气，心想，如果孩子们知道，像他这样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刚毕业没多久就死了，应该会很绝望吧……

……

林风用开水烫化水管中的冰后，很快换好了水管。担心又冻裂，就找来一些稻草和塑料薄膜，简单包扎了一下水管，嘱咐李青，稻草只能挡得了一时，后面还是得找专业的维修师傅来用红砖包住。

李青连连答应。

事情解决之后，林风走出福利院，站在冷风中叫车。晚香玉就站在他旁边，双手抱臂，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气鼓鼓的脸蛋上，都是气愤。旁边站着的黑白无常，看她随时要爆发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出。

自林风进入福利院，晚香玉就全程跟着，把他的所作所为全部看在眼里，本来是助人为乐的美好画面，她应该欣慰。可越看，她心中越是不自觉生起气来。她气这样温柔耐心的人，却出身低微，受尽挫折；气这样热心又事事为别人考虑的人，却被命运不公平对待；气这样善良的人身边，却连一个守护的神仙都没有，让他受尽世间磨难。

晚香玉越想越气，把天上地下的神仙鬼怪骂了个遍。林风看她一个人在那怒气冲冲，指天指地、骂骂咧咧的样子，便问怎么回事。晚香玉愤愤地说：“我在骂神仙，骂他们没来守护你。明明你这么善良，应该善有善报的。”

林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只觉得像是有人在自己心里生了个暖炉，让那已经结冰的心房有了一丝暖意。林风笑意浮上面庞，指了指晚香玉，说：“你这个神仙，不就正在我身边吗？”

“可我只是一个负责指甲的无用小仙啊。”晚香玉无奈，“应该让那些大神来护佑你，什么财神啊，福神……”

林风冁然一笑，碎发垂下来遮住眉眼，只隐约看到弯弯的眼睛和一排整齐的牙齿。

“你是个负责指甲的小仙，而我正是一个指甲生病了的人，那刚好刚好，感谢你的守护。”林风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右手，伸出来说：“我叫林风，很高兴认识你。”

他的笑容像是冬日暖阳，那样温柔。

黑白无常看着一人一仙对话一来一回，好像气氛一点点好起来了。有点遗憾地瞥了一眼平板，上面林风的绝望值还在缓缓降低。他们知道今天这单肯定是取消了，两人无奈对视了一眼，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晚香玉见黑白无常离去，心也放了下来，伸出手握了握林风的手说：“我叫晚香玉，你可以叫我小玉。虽然我是个无用小仙，但我会想办法让你变富有的。”

“好呀。”林风柔声道。眼圈的红色已然褪去，两弯淡而疏的眉毛下，一双清秀瑞凤眼几乎要被低垂的睫毛遮住，但仍没能遮住双眼中的光芒。

在这个微风习习的冬夜里，一个一无所有的绝望之人和一个即将被除名的落魄仙子，都在彼此身上看到了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