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皓月当空，星星点点。

突然屋内漆黑一片。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屋中两个人的身上，在地上映出了两个人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啊！”

听到手中的人惊呼了一声，打断了宋楚然的思绪，他急忙收回了手，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良想法询问道：

“怎么了？”

“停电了……”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映进来的月光能让张依一依稀的辨认出他的脸。

“一点光感也没有吗？”张依一有些心疼的问。

“嗯，全黑。”他的声音平静，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像是回答过千遍万遍这个问题。

“怕吗？”

“怕什么？黑吗？”

“嗯……”

“怕过。刚看不见的时候。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已经习惯了。”

“我可以问是什么原因造成你失明的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宋楚然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不用说的。”张依一紧接着又说。

“车祸。”

张依一觉得这是个悲伤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再追问。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张依一满怀期待的问。

“很漂亮。”

张依一突然没头脑的问题让宋楚然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还是遵循着自己内心的想法，真诚的回答她。虽然他并不真的知道张依一的样子。

“那个……来学校接你的那个漂亮女孩……是你女朋友吗？”她有些紧张，声音都有些抖。

“不是。”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那你有女朋友吗？”

“不是只问一个问题吗。”宋楚然有些故意逗她的说。

张依一听到他这么说有些尴尬。

“你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我也不是非要……”

“没有。”

她本来要说我也不是非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楚然的回答打断了。

听到这个回答，张依一的心里有些雀跃，像是提着的心又放下了。

“我也没有男朋友。”

张依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

“宋楚然，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张依一的声音回荡在宋楚然的耳边……他整个人都木在了那里。

张依一没有听到宋楚然的回答，心里有些沉重，咬了咬牙又问了一遍：

“你能做我男朋友吗？或者我做你的女朋友！”

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张依一没有看到，黑暗中宋楚然的双手紧握成了一个拳头，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已经蹦起。此时他的心中响了一个声音：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是也喜欢她吗？为什么不答应，这不正是你没说出口的话吗！

可当宋楚然想答应时心里又想起了另一个声音：

你是一个瞎子，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好她！你怎么配的上这么好的她！你又拿什么来守护这段感情！

“张依一，我是个残疾人。我是一个瞎子。”

“残疾人怎么了，残疾人不能拥有爱情吗？还是说你对我没有感觉，并不中意我？就算你不答应我，我也要听到你亲口拒绝我。好让我死了这条心！”

“宋楚然，我只问一遍。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

“那就是不喜欢。”

“不是……”

“那就是喜欢！”

宋楚然心底升起一股压不下去的挫败感。既沮丧又无奈，也从来没有过的胆怯。

哎。

“我是一个瞎子，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照顾你？当你受欺负时我也不能像别人的男朋友那样，把你拉到身后保护你！我是一个瞎子，如果听不到你的声音就算你站到我的面前我都发现不了你！如果我把你弄丢了我也不能满世界的去找你！这样的我怎么来守护你和你对我的感情……。”

宋楚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架在火上烤一样，炙热又撕心裂肺的疼。

“你不能这么说自己！这就是你的顾虑吗？看不见又如何，我可以做你的眼睛！你不能保护我，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你看不到我，我可以拉起你的手一起走！如果你把我弄丢了，不用找我，你只要在原地等我就好，就算在远，我也会回来找到你，重新拉起你的手！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终点！”

这就是你所顾虑的吗？如果你守护不了我，那么就换我守护你！

说完，张依一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我已经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