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切祈求
看着京都街道这萧瑟的景况,白钰璧心中不由得更加焦急,忙对着在外赶车的侍卫道:“麻烦快一些,我们直接去荣忠王府。”
“是,郡主。”赶车的侍卫答道,默默加快了马车行驶的速度。
不出一刻钟,白钰璧到达了荣忠王府,刚一露面,守门的小厮便进去通传王爷和王妃。
白钰璧回到自己的庭院中,茶还没喝上一口呢,白蕴澈和苏瑜鹂就闻讯而来。
“我的安乐,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母妃了。”苏瑜鹂走至房中,看到白钰璧的面容,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下,跟断线的珍珠似的,煞是好看。
白蕴澈也含笑上前,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思念:“这两个多月不见了,父王和母妃真是想你得紧。”
“呜——呜——”苏瑜鹂仍旧落泪不止,声音中带着些埋怨道,“也不知你为何要去那劳什子清川,你要是想,在国子监读书又何尝不可?”
白钰璧心中一软,忙掏出身上的帕子,上前替苏瑜鹂擦拭眼泪,软声细语的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母妃可别再伤心了,旁人悄了去,还以为您不欢迎我呢!”
女儿声音轻柔,言语娇俏,苏瑜鹂心中好受一些,总算是止住泪来。
此时此刻,白蕴澈也不说话,就那样含笑的看着母子二人,相拥而泣。待一切云歇雨收,白蕴澈这才上前,面容和煦的对着白钰璧询问道:“安乐,据我所知,这云柳书院貌似还没有放塾假,这次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白蕴澈说及此,苏瑜鹂赶忙擦干泪痕,同样面带担忧的看向白钰璧,眼中是满满的询问:“安乐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尽管跟父王和母妃说,这天底下还没有你父王摆不平的事情。”
听到此处,白钰璧便也放下了心中那点担心,看着白蕴澈殷殷期盼道:“父王,此次回来,安乐的确有要事相求。天道不仁,大雨连绵不断,已下一月之久。江南水患严重,多处城镇不堪其扰。与清川临近的越州,已然爆发瘟疫。”
“百姓们苦不堪言,衣不蔽体、食不饱腹。烟陵堤坝被毁,沿途百姓深受其害,不得不沿途乞讨,当做流民。此事定然是州刺史贪墨银两,堤坝偷工减料,否则怎会造成如此苦果?望父王母妃怜惜,书写奏折,启明皇帝伯伯,发放赈灾银两,彻查烟陵刺史,抚慰百姓,还烟陵一个交代。”
听白钰璧柔中带钢的一段言辞,白蕴澈先是诧异,紧接着便是紧皱眉头,看向白钰璧道:“何人教你这些?安乐,你当是被人利用。”
白钰璧目光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眼神坚定道:“父王,此皆安乐所思所感,不曾受他人教导。只是我研读圣贤之书,承蒙名师教诲,习得君子之道,自然心中不忍,才有所感。”
白蕴澈仔细打量白钰璧几番,见其面色不似作假,当即叹一口气:“唉,安乐此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边关战事吃紧,军饷开销极大,如今国库空虚。不是皇兄不愿救济灾民,实在是无能为力。”
白钰璧秀眉紧锁,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的亲近的父王,只是心中仍旧担忧非常:“父王,我想进宫,拜见皇帝伯伯。万一……万一国库还……”
最后一句话,是白钰璧的自言自语,但仍旧让挨得极近的白蕴澈和苏瑜鹂听了个正着。
白蕴澈眸中暗芒一闪,他虽然疼爱这个女儿,但却胜不过更爱自己。赈灾一事,朝中早有官员提及,只不过白蕴盛一直按捺不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他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如若上奏,这不就是公然打白蕴盛的脸吗?这总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白蕴澈才不会去做。
白钰璧也一样,是他白蕴澈的女儿,此刻发声,同样也代表了他荣忠王府的立场。
“安乐,不要胡闹,此时进宫,不是平白多添你皇帝伯伯的烦恼吗?”白蕴澈面上无奈,轻声呵斥道。
以往见白蕴澈如此,白钰璧往往就偃旗息鼓了,但这一次不一样,事关黎明百姓,白钰璧执拗的想要试上一试。
“父王,只是见一面而已,以皇帝伯伯对我的爱护,万一他答应了呢?那可是数以万计的百姓啊,我如何能坐视不理?”白钰璧说到此处,已是眸光含泪,眼眶绯红,泪珠子欲落不落,好不可怜。